陸若晴微笑道:“等人。”
桓王聞言,臉上的笑容頓時全部散去。
他表情不悅,說道:“你未免也太小看本王了!從前你隻是陸家小姐,本王扣留過你。但你現在已經是鎮北王妃,此處又是玉粹宮,本王絕不會……”
話音未落,便見劉瑾一臉笑容趕來。
陸若晴轉身笑道:“劉大總管,辛苦你親自跑一趟了。”
劉瑾連連擺手,笑道:“不辛苦,不辛苦!老奴也想瞻仰一下王妃的風采。”
陸若晴便轉頭看向吉祥,“聽聽,你師傅多會說話。”
吉祥陪笑,“那是,師傅比我強多了。”
“沒你的事兒了,滾滾滾!”劉瑾假裝踹了一腳。
吉祥麻溜的退下了。
劉瑾笑問:“王妃,吉祥去鎮北王府是頭一次出宮,沒鬧笑話,惹王妃生氣吧。”
陸若晴似笑非笑,“沒有,不然早打斷他的狗腿了。”
“哎喲。”劉瑾一臉叫屈的神色,湊近低聲,“王妃體諒,老奴這也是沒法子了,就擔心別人請不動王妃,壞了差事啊。”
陸若晴笑笑,沒再多說劉瑾的這點小心思。
她道:“等下給淑妃娘娘看傷的時候,勞煩劉大總管給我做個見證。我隻看傷,開了藥方也需要太醫驗看,方才能用,其他我都不上手。”
劉瑾笑道:“好的,好的。”
桓王孤零零的站在旁邊,臉色一陣紅、一陣白,複雜極了。
陸若晴說要等人,他還以為她是要等蕭少鉉來,說了那麼一大段剖白的話。
結果根本不是蕭少鉉要來,而是劉瑾。
----襯得他完全想多了。
偏偏陸若晴和劉瑾說個沒完,熟識的很,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。
桓王貴為皇子,卻不能對弟媳和皇帝身邊大總管如何,隻能把這口氣生生咽下去了。
陸若晴轉頭微笑,“殿下,我們進去吧。”
桓王咬牙笑道:“好。”
他知道,陸若晴是在表明態度。
她是不願意來的,是被皇帝逼著來給蘇淑妃看傷的。
等下隻看傷,藥方也會經過太醫檢查,回頭有事兒別賴她頭上,別想著趁機陷害她。
桓王心裏很不舒服。
原來……,他和陸若晴之間一步錯、步步錯,已經走到如此仇視的地步。
曾幾何時,她贈送他名畫、寶劍、千裏馬,對他笑語盈盈,在他麵前顧盼流轉動人,如今都是一場鏡花水月了。
桓王沉默的跟在後麵。
陸若晴到了床邊,朝蘇淑妃問道:“娘娘覺得如何?”
蘇淑妃疼得“哎喲、哎喲”的,忙道:“就是肉裏還有碎瓷片,沒取幹淨,偏生那幾個蠢醫婆找不到,都說沒有了。”
陸若晴聽了點點頭,說道:“娘娘背過身去,我給娘娘仔細檢查一下。”
蘇淑妃趕緊轉身,“好,你可以要看仔細了。”
陸若晴輕輕撥開傷口。
“噝!哎喲、喲……”蘇淑妃疼得直抽冷氣,不過為治傷,好歹還是咬牙忍住了。
陸若晴用溫水清洗傷口,仔細看了看,裏麵沒有發現任何碎瓷片。
她猶豫了下,轉身在屋裏看了一圈兒。
趁著蘇淑妃看不到她,在地上揀起一塊米粒大小的碎瓷片,故作驚訝,“哎呀!找到了!果然有一點小瓷片沒清理幹淨。”
蘇淑妃扭頭回來看,疼得咬牙,“我瞧瞧!讓我瞧瞧。”
陸若晴手上沾了鮮血,貼著碎瓷片,遞了過去,“娘娘請看,我已經替你取出來了。”
“哎呀!太好了!”蘇淑妃頓時大喜過望。
桓王和劉瑾都沒有說話。
兩人對陸若晴的這番操作,都是歎為觀止。
陸若晴微笑道:“娘娘躺好,我去給你開藥方做藥膏,再叫人把傷口包紮好,養個十來天就好了。”
蘇淑妃哎喲、哎喲的躺下,嘟噥道:“我就說那幾個醫婆本事差,真是蠢死了!”
陸若晴看向桓王,遞了個眼色,示意他一起到外麵說話。
桓王跟了出去。
陸若晴這才說道:“娘娘的傷口裏是幹淨的,但是心裏害怕,加上疼,所以總是擔心醫婆們的技術不好,才會產生一些幻覺。”
桓王神色複雜的看著她,勾起嘴角,“你可是撒起謊來臉都不紅。”
陸若晴大方道:“為病患解除心魔困擾,也是醫者仁心。”
桓王,“…………”
陸若晴不理他,飛快的寫了一個藥膏方子,交給外麵的幾位太醫查看方子。
太醫們看了都表示沒有問題。
陸若晴又道:“我在裏麵添加了麻醉的藥,可以減輕淑妃娘娘的痛苦,等藥膏敷上去,她也不會再因為疼痛,擔心碎片殘留了。”
太醫們紛紛表示讚同,“好,這個辦法好。”
陸若晴便要告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