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濯有點意外。
他看看緹縈,又看看陸若晴,笑道:“嗬……,你怎麼把緹縈弄哭了?”
陸若晴沒有回答。
而是問道:“等下你怎麼安排的?”
蕭濯的桃花眼中閃過一道亮光。
她,這是答應了!
蕭濯嘴角不由掛起笑意,說道:“就我剛才說的那樣,等下你進城,找準時間和機會跟窈娘的馬車相遇,製造一點混亂,把你們兩人掉包就行了。”
陸若晴冷冷道:“好,那我等著你的安排。”
不用說,蕭濯肯定派人盯著窈娘那邊,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。
----偏偏欺君大罪是她的七寸。
沒辦法,她隻能選擇和蕭濯合作,賭一賭運氣了。
蕭濯又道:“緹縈出去,我有話要單獨說。”
緹縈氣得要拔刀殺他!
“出去吧。”陸若晴拉住了緹縈,輕輕點頭。
既然已經答應和蕭濯合作,沒有選擇了,那就沒必要再鬧得不愉快。
緹縈恨恨咬牙出去了。
蕭濯大大方方的坐了進來,很是自然。
陸若晴不想說話。
“給你。”蕭濯從懷裏摸出一個小盒子,遞給了她。
陸若晴打開一看,遲疑道:“這是……,脂粉?”
蕭濯點頭,“鎮北王妃臥病在床好些日子,必定形容憔悴,你現在這麼氣血紅潤的,皇上瞧了,怕是難以相信吧。”
陸若晴一陣無語。
蕭濯又笑,“看來陸慕白是已經好了。”
“你能閉嘴嗎?”
“如果是你要求的話,……能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陸若晴忽然覺得,她這是入了蕭濯的圈套了。
從她答應合作的那一刻起,蕭濯就有無數理由接近她,和她說話,簡直沒完沒了。
一雙眼睛更是像蛛網似的黏糊糊的,粘到她的身上。
男人都是這麼無恥下流嗎?
什麼時候,都不忘占一占女人的便宜。
陸若晴隻能努力,當旁邊的蕭濯是一團不存在的空氣。
她打開脂粉開始上妝。
蕭濯沒再說話,而取了一麵小小的銅製鏡子,舉在她的麵前。
陸若晴更是無語了。
實在忍不住吐槽,鄙夷道:“你還真是懂女人啊!什麼都有。”
蕭濯搖頭失笑,“我不懂女人。”
他真的不懂女人。
這世上,他了解的女人隻有陸若晴一個,沒有其他。
陸若晴沒工夫計較細節,開始上妝。
的確,她需要打扮出一個虛弱的病容,才能應付皇帝。
蕭濯靜靜的從鏡子裏凝視她。
陸若晴確實不負京城第一美人之名。
兩道長長的遠山眉,淡入雲鬢,微微上挑的丹鳳眼,挺翹的鼻子,再加上櫻唇一點,五官精致得無可挑剔!
即便是她刻意弄出蒼白的麵容,依舊美得不像話。
素麵清絕、宛若白瓷,一頭青絲如同流淌墨水縈繞周圍,讓她恍若臨水照花。
蕭濯連眼睛都舍不得眨。
蕭少鉉可以整日整夜的麵對她,看她梳妝打扮,等她妝罷問夫婿,畫眉入時無,有無限多的閨房小情趣。
而他,隻能在此時此刻,借著讓她裝扮病容看一次了。
“啪!”陸若晴蓋上了脂粉盒子。
蕭濯舉著鏡子的手,停了片刻,方才緩緩收了回去。
陸若晴閉上眼睛不想說話。
蕭濯也沒有說話。
馬車裏,有著淡淡的脂粉香氣,以及一種若有若無屬於她的氣息。
此時的每一分、每一秒,都是珍貴。
隻可惜,時間在一點點流逝,距離也在一點點接近。
馬車來到了京城北門前,速度放緩。
陸若晴猛得睜眼。
她的心,一瞬間懸到了嗓子眼兒上。
蕭濯看出了她的緊張,說道:“時間還好,我們比窈娘的馬車先到。等下進城以後,找個偏僻的酒樓停下,然後再找機會相遇就行了。”
陸若晴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她雖然討厭蕭濯,但是對蕭濯的算計和心思並不懷疑,也沒有任何擔心。
京城北門,行人和馬車有序的排隊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