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淵卻用力,一點點掰開她的手。
他冰冷道:“你記住!從今往後,你生是蕭濯的人,死是蕭濯的鬼!和厲家,和我,都沒有任何關係了。”
“不!”厲如意一聲淒厲慘叫。
“放手!”厲淵用力甩開妹妹的手,轉身就走。
----毫無半分留戀。
厲如意被甩坐在地上,動彈不得。
蕭濯緩緩進來。
看著她,眼神玩味笑問:“還鬧嗎?還想離開端親王府嗎?”
厲如意一動不動,說不出話。
但是心裏明白,她……,已經徹底的無路可去了。
留在蕭濯身邊做姨娘,至少衣食無憂,不會挨打受罵,是她最好且唯一的選擇。
若是離開,很可能死無葬身之地!
厲如意徹底安靜了。
她仿佛成了一個啞巴,一句話都不再說,宛如行屍走肉一般的活著。
蕭濯的後宅終於安靜下來。
時間悠悠一晃。
暑熱過去,秋風起,天氣漸漸轉涼了。
清早,陸若晴加了一件外套。
蕭少鉉還是穿的單衣,裁剪合身,挺括、服帖,襯得他身量修長提拔,整個人仿若崖壁上的一棵青鬆。
陸若晴抿嘴兒笑,“果然皮厚,天涼了,還是不怕冷的。”
她在家都是不上妝容的,隻淡掃蛾眉。
綠衣、白裙,素麵清絕,有一種別樣的清麗脫俗的氣韻。
----仿若盈盈碧波裏的白蓮。
蕭少鉉不由站在原地,多看了幾眼,“好看,清爽幹淨。”
他一個沙場上浴血奮戰的大男人,直來直去,不會那些文縐縐的東西。
所以誇起人來,能有六個字形容詞已經是盛譽了。
陸若晴笑道:“行了,你快出門去吧。”
蕭少鉉是一個閑不下來的性子。
在家呆著無聊,跟幾名副將約好出去跑馬射箭,算是聚一聚。
所以,陸若晴才沒叫他加衣服。
隻是叮嚀道:“等下你跑熱了,出了汗,記得不要站在風口裏,趕緊去酒樓呆著,還有千萬不可以喝冷酒。”
絮絮叨叨,卻透出說不盡的溫柔和關心。
蕭少鉉聽得渾身舒坦熨帖。
為表忠心,保證道:“我今天喝酒絕對不超過三杯,保證不喝醉,身邊也讓侍衛們一直團團跟著,不叫別的女人占了便宜。”
“撲!”陸若晴聞言噴笑,嗔道:“誰要你啊?自戀!”
蕭少鉉不服氣的理論。
“哎……,我這麼年輕,長得也不賴,身邊又不缺銀子使,怎麼就人要了?我可聽說,好些姑娘都想嫁給我……”
“行了,行了。”陸若晴實在受不了他,笑著推出了門。
“走啦!一早回來。”蕭少鉉朗聲大笑離去。
送走他後,陸若晴也收拾收拾出了門。
過幾天,江臨月和薑倫大婚,她想親自準備一點兒禮物。
本不需要她這個王妃親自出門的。
不過就是閑的,出門逛逛,花錢散散心罷了。
陸若晴去了珍寶閣。
一進門,就看到一個熟人。
賀蘭媛正在講價,“掌櫃的,我都在裏這兒買了好些東西了,再便宜一點啊。”
掌櫃陪笑,“對不住!實在是不能再便宜了。”
“六百兩!六百兩我就要了。”賀蘭媛咬牙道。
“最低八百兩。”掌櫃還是堅持不妥協。
陸若晴在後麵瞧著,不由輕笑,“賀蘭小姐,看來你那二十大板的傷,養好了啊。”
賀蘭媛聞聲回頭。
瞧著陸若晴一臉嘲笑,不由惱火,“你給我……,哼!”
她想說幾句不客氣的話,又忍住了。
畢竟沒有驕月在身邊撐腰,依她現在的身份,得罪不起鎮北王妃。
陸若晴故意上前,看了一眼。
賀蘭媛挑中了一對翡翠鐲子,冰種、飄花,碧綠瑩透好似一汪清泉。
陸若晴笑道:“成色不錯啊。”
賀蘭媛立刻緊張起來,警惕道:“幹嘛?你要跟我搶啊!”
陸若晴蹙眉,“你還沒有買下,我怎麼就不能買了?談什麼搶不搶的啊。”
賀蘭媛不由著急,“這是我先看上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