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哐當!”一聲脆響。
李詡驚嚇得鬆了手,把藥碗給摔地上砸碎了。
霍飛歌也是一臉震驚之色。
她喃喃道:“表哥,陸若晴啊,你……,你怎麼連她都忘了?”
蕭少鉉皺眉反問:“我為何不能忘了她?”
一派理直氣壯的口氣。
霍飛歌咽了咽口水,不知道該怎麼說了。
蕭少鉉胸口還有箭傷,身上也有傷,加上頭顱裏一陣陣的疼痛,耐心很是有限。
他不悅道:“你們今天都怎麼了?說話怪怪的,還問些莫名其妙的問題。”
霍大將軍歎了口氣,“那個……,少鉉,你先好生休息啊。”
蕭少鉉覺得心裏不舒服。
仿佛大家都知道什麼事,卻在瞞著他。
他冷聲問道:“所以呢?到底陸若晴是誰?我為什麼又不能忘了她?真是莫名其妙,我根本連她是誰都不知道。”
屋子裏,氣氛很是尷尬怪異。
----氣壓低到了極點。
李詡見狀先慫了,小聲道:“我先出去了,出去了。”
他一溜煙的後退跑了。
霍大將軍勸慰道:“少鉉,你身上和頭上都受了重傷,一時記不起人也不奇怪。先好好休息,回頭養好了,自然就會想起來了。”
霍飛歌陪笑,“是啊,是啊,回頭慢慢兒的就會想起來的。”
“我想起來什麼?!”蕭少鉉頭疼欲裂、胸悶氣短,臉色越發煩躁。
他受不了這麼吞吞吐吐的。
一連串的質問,“你們就不能把話說清楚嗎?陸若晴是誰?剛才那個李詡又是誰?忽然跑出來兩個陌生人,為何非說是我忘記了?”
霍家父女都是一陣無言以對。
蕭少鉉煩躁道:“不說算了!我想自己清靜一會兒。”
霍大將軍瞧在眼裏有些擔心。
怕他心煩意亂不利於養傷,便對女兒道:“飛歌,既然少鉉想知道,你就告訴他,別讓他心裏上火著急了。”
“我來說??”霍飛歌怕怕的問道。
霍大將軍咳了咳,“那個……,京城的事我也不太了解,當然是你跟少鉉說了。”
霍飛歌叫苦道:“爹,表哥等下會吃了我的。”
她是真的有點怕!
表哥現在像是渾身帶刺兒的刺蝟,一個不對,就要用刺紮人的!
蕭少鉉一道冷冷眼風掃過,“快說!”
“爹,你看……,表哥凶我。”霍飛歌一臉委屈巴巴。
“好了,說吧。”霍大將軍安撫道。
蕭少鉉寒聲道:“做什麼呢?有話就快點說!”
霍飛歌嚇得一個激靈,陪笑道:“表哥,你別嚇我,容我想想從哪裏開始說啊。”
蕭少鉉目光如電的看著她,灼灼刺人。
霍飛歌先小心翼翼問道:“表哥,你覺得……,今天是什麼日子啊?”
----得先知道他忘了哪一段兒啊。
蕭少鉉忍著頭疼,想了想,“四月十二?十五?我昏迷幾天了?”
“啊?!”霍飛歌一陣苦笑,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,“表哥你看看,我穿著一身大棉襖像是四月天嗎?”
蕭少鉉奇異的打量著她,“你有什麼毛病?開春穿棉襖。”
霍飛歌哭笑不得,分辯道:“我沒毛病,現在是冬天,冬天!馬上都快過年了啊。”
“冬天?”蕭少鉉一臉不可置信。
“對啊!不信你看你身上。”
蕭少鉉低頭看看床上的厚棉被,再看看床邊火盆,自己居然一點都不覺得熱。
----的確不像是春天。
這是怎麼回事?他心裏劃過一陣詭異的不安。
霍飛歌又問:“表哥,今年是哪一年啊?”
蕭少鉉想都不想,就道:“不是乾元二十年嗎?這有什麼好問的?你傻了。”
“天呐!菩薩啊!”霍飛歌嚇得抱住了腦袋,簡直無語。
“好好說話!”蕭少鉉不悅道。
“表哥,現在是乾元二十二年冬啊。”霍飛歌心裏叫苦不迭。
完了,完了!
表哥的記憶直接倒退了兩年!
而這兩年,恰恰是他和陸若晴糾纏的關鍵時間啊。
他現在的記憶,完全回到不認識陸若晴之前了。
“乾元二十二年?你是說,我都昏迷兩年時間了?”蕭少鉉不可置信問道。
“不是,沒有……”霍飛歌簡直語無倫次。
她覺得舌頭都在打卷兒,費力解釋道:“你隻昏迷了兩天,但是……,你的記憶,好像往前倒退了兩年。”
“我的記憶倒退了兩年?”蕭少鉉一臉懷疑,表情好像在聽什麼天方夜譚。
“對啊!”霍飛歌鬱悶道:“所以這中間認識的那些人,你都不記得了。”
蕭少鉉沉下臉來,不悅道:“飛歌,你在跟我開什麼玩笑?真是太胡鬧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