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箏兒怎麼肯聽她的?
當即拉扯,叫嚷道:“放手!我管你學會沒學會,我要親手殺了蕭濯這個大騙子!”
“把刀給她。”巴布泰忽地沉聲道。
“大王子,你不要聽她的。”陸箏兒急道。
“給她。”巴布泰臉色陰沉沉,威脅道:“不聽話,想想你的小命!”
陸箏兒臉色一陣紅、一陣白,難看極了。
可是她再生氣,也不敢無視巴布泰的威脅,隻能氣憤鬆了手,“給你!”
“哐當!”血淋淋的匕首掉在地上。
陸若晴彎腰俯身,揀了起來。
蕭濯渾身都是鮮血。
他臉色慘白,額頭上一顆顆的汗珠往下滴落。
卻對她笑,“給我一個痛快,多謝了。”
他這輩子注定得不到她的心,得不到她的人,隻能得到她親手送他上路了。
嗬嗬,也是不錯。
陸箏兒在旁邊叫囂,“殺啊!快殺啊!你是不是看上他,舍不得了?”
陸若晴抬手就是狠狠一劃!
精確、利落,對著陸箏兒的脖子,直接劃斷了她的頸部大動脈!
“嗤……!”鮮血好像噴泉一樣射出。
陸若晴被殷紅的鮮血濺了一身,去而毫無表情。
“你、你……”陸箏兒捧著自己的脖子,口吐鮮血,隻來得及吐了這麼兩個字,就一頭往後栽了下去!
這一瞬間的變故太過突然!
巴布泰和蕭濯都是震驚,出乎意料,完全沒有反應過來。
陸箏兒倒在地上,眼睛睜得大大合不上。
----死不瞑目。
巴布泰氣急敗壞,叫罵道:“讓你殺了蕭濯,誰讓你殺了陸箏兒?!你他.媽……”
陸若晴不說話。
她捏著匕首反手就是一紮,直直的,紮向自己心口!
“不!不要!”蕭濯失聲大叫。
“你這個女人瘋了!快住手!”巴布泰也是連聲驚呼,恐慌不已。
他倒不是心疼陸若晴,而是陸若晴還有用,不能讓她就這麼死了。
陸若晴連連後退。
她輕笑,“大王子,你忘記我是大夫了吧?此時此刻,匕首已經穿透我的胸腔,離我的心髒不到半寸距離。”
“你要做什麼?!”巴布泰氣怒吼道。
“我……”陸若晴死死咬牙。
她強行忍住忍痛,顫聲道:“我要你……,給蕭濯治療,否則我的手輕輕一動,就結束自己的性命,叫你再也不能威脅蕭少鉉!”
“好、好好好!都聽你的!”巴布泰毫不遲疑的道。
“現在……,立即叫大夫過來。”陸若晴咬牙道。
巴布泰當即朝外喝斥,“來人!叫大夫過來,馬上給蕭濯治療,快去!快啊!”
“是。”吐蕃侍衛慌慌張張去了。
陸若晴痛得手上發抖。
巴布泰瞧得著急萬分,焦灼道:“你、你你……,可別亂抖,我那匕首可是非常鋒利的,你別把自己抖死了。”
陸若晴嗬嗬的笑,“真是承蒙大王子擔心了。”
巴布泰又氣又急又怒,簡直想罵娘,不不……,是想殺人!
可是,陸若晴不能死啊!
他萬萬沒有想到,陸若晴會一刀殺了陸箏兒,還用自己的生命來做威脅,叫他不得不服軟。
----這個女人太狠了。
蕭濯眼圈兒發紅,看向陸若晴,千言萬語一句都說不出來。
他愛慕她,抓住她,從來沒有想過會得到回應。
今天……,他終於得到了。
蕭濯眼眶潮濕,輕聲道:“你太傻了。”
陸若晴扶著桌子站立,淡淡道:“你別多想,我隻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。”
蕭濯卻笑,“夠了。”
即便是此時此刻死了,也死而無憾。
“大王子,大夫來了。”吐蕃侍衛在門外稟道。
“給他們倆療傷,都要活的!”巴布泰怒道。
大夫一臉戰戰兢兢進來。
陸若晴卻道:“先給世子包紮傷口,上金瘡藥,我隻有一道傷口不妨事。”
她強忍住了疼痛,叫大夫把金瘡藥給她看,確認無礙,才讓給蕭濯包紮敷藥。
自己則一直扶著桌子,靠在角落。
巴布泰看著她,忽地陰陽怪氣一笑,“看來陸箏兒說得對,你和這個小白臉果然關係不一般啊。”
陸若晴沒有去反駁。
她胸口有傷,又是身在敵營,並不像逞口舌之利。
巴布泰桀桀的笑,“等著!回頭把你們一起交給蕭少鉉,看你怎麼跟他解釋!就算你們不死在我手裏,也一樣難以活命!”
陸若晴臉色慘白微笑,並不言語。
巴布泰一次次拳頭砸在棉花上,越發添堵胸悶,氣得臉都快要扭曲了。
片刻後,大夫給蕭濯的傷口包紮完畢。
雖然他中了很多刀,但是並沒有致命傷,所以隻是簡單的包紮敷藥,並不複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