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吧,哥哥你也覺得陰損吧?”陸若晴嘲諷道。

陸慕白自幼苦讀聖賢書,天地君親師,本能上不會去說皇帝的是非。

但到底心裏憋氣,又心疼妹妹。

他擔心道:“若晴,那你要怎麼處置那些女人?”

陸若晴無奈苦笑,“我能怎麼處置呢?就算要打要殺,也得先放在王府裏呆著,回頭再慢慢找機會啊。”

“人都來了?”顧氏驚道。

“嗯。”陸若晴點頭,“兩名夫人和四名宮女帶回來了,側妃是要上皇室玉牒的,皇上說另擇吉日進府。”

“還要擇吉日?吹吹打打,鬧得滿京城的人看笑話?”顧氏氣得肝疼。

“側妃都是這個規矩。”陸若晴倒是很平靜。

“我的兒。”顧氏心疼極了,摟著女兒,“這都叫什麼事兒啊?皇上日理萬機的,不是應該忙著朝堂的事?為何還要插手王府的後宅啊。”

“沒這麼簡單。”陸慕白忽然道。

“什麼?”顧氏紅著眼睛看向兒子,一臉不解。

陸慕白忽地正色,望向妹妹,“你先別急著吃醋生氣,這些女子裏麵,肯定有皇上安排的眼線,還得小心應對。”

陸若晴輕笑,“哥哥放心,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。”

她譏諷道:“隻怕不僅有皇上的眼線,搞不好還有別人的眼線,反正一個個的,都不是省油的燈就對了。”

顧氏急道:“那這樣子,以後王府後宅哪裏還有安寧之日啊?”

陸若晴勾起嘴角,“皇上就是要讓王府不安寧,不消停,讓我自顧不暇,這就是對我犯下欺君之罪的懲罰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顧氏心中怨恨,卻又膽怯不敢說皇帝的過錯。

“殿下怎麼說?”陸慕白問道。

“殿下也不願意,但是……,殿下也不能抗旨啊。”

顧氏歎道:“還好殿下和你是一條心。”

說到這個,陸若晴更是心煩了。

她看了看娘親和哥哥,艱難說道:“其實,殿下在漠北戰場為了救我,受了重傷,影響到了他的腦子……”

“啊?!什麼意思?”顧氏嚇得不輕。

“他有一段記憶丟失了。”陸若晴說出來便是心痛。

“丟失?怎麼個丟失法兒?”陸慕白問道。

陸若晴苦笑連連,感慨道:“偏生不巧,他忘了前兩年的事兒,所以現在,殿下是不記得我們之前的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“這…………”

顧氏和陸慕白都是愣住了。

陸若晴輕歎道:“若是殿下沒有失憶,我和他情比金堅,自然不擔心那些鶯鶯燕燕。但是現在殿下失憶,對我……,隻有王妃的敬重之意,並無任何男女之情。”

“所以,你怕殿下被那些小狐狸精勾引走了?”顧氏驚嚇道。

“倒不是勾引。”陸若晴搖搖頭,“殿下這人性子特別冷,不易動情,我現在整天在他身邊陪伴著,都還沒有把他捂化呢。”

“那……,你是擔心什麼?”

“若晴是擔心,殿下被那些女人給欺騙了吧。”陸慕白沉吟道。

陸若晴沒有說是,也沒說不是。

她現在,對蕭少鉉各種擔心都有,不免覺得心累。

若是那些小狐狸精勾引蕭少鉉,應該不成事。

但若是對方道行深,不做勾引之舉,處處關心、時時體貼,表現出一副單純愛慕之態呢?

現在的蕭少鉉並不愛她,會不會……,再喜歡上別的女人?

陸若晴簡直不敢深想下去。

陸慕白勸道:“事已至此,你就算著急也沒有用。反正人都來了,不差這一兩天的,諒她們也不敢剛進門就作妖,你先好好休息。”

顧氏是幫不上什麼忙的,跟著點頭,“是啊,別把自己給熬壞了。”

陸若晴輕歎,“嗯,我會好生養足精神的。”

既然已經無法改變,那就見招拆招吧。

從一開始,她選擇嫁給蕭少鉉時,就等於是踏上了奪嫡之路。

她的最終目標,是要和蕭少鉉站在皇權最高處,免不得各種刀光劍影、勾心鬥角,這是一條通往權力頂峰的試煉之路。

隻能前進,不能後退!更不能懼怕任何挑戰。

如果她連王府裏的幾個女人,都擺不平,那還談什麼母儀天下?!

皇帝不是要讓她自顧不暇,心力交瘁嗎?

好!她接招了。

陸若晴眼中閃過堅定的光芒,璀璨閃爍。

她道:“娘、哥哥,既然現在我和殿下回來了,你們就不必再接住公主府了。還是住回以前在王府的院子,我這就讓人去收拾。”

顧氏當即點頭,“這樣好,不然我們住在公主府渾身不自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