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這個結果,陸若晴心中早就有所預料。
皇宮裏,行刺之人是逃不掉的。
幕後黑手要想不留把柄,就隻能安排死士,才能死無對證。
但……,死士千金難得。
陸若晴輕笑,“嗬嗬,看來對方這次下了血本啊。”
不過現在,還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。
蕭濯還在地上躺著呢。
雖然沒死,到底中了毒,額頭上冒出一串兒豆大的汗珠。
陸若晴嘀咕道:“藤條椅怎麼還沒抬來?趕緊把裕王送回……,嗯,你現在是回哪兒?回端親王府?還是皇上給你賞賜的裕王府?”
蕭濯臉色一片慘白。
他皺眉道:“難受的很,先……,找個偏殿讓我歇會兒。”
確實是很難受的。
不過,更多的是想多留陸若晴一會兒。
陸若晴猶豫了下,說道:“走吧,先去偏殿等著,皇上估計很快就會傳召了。”
裕王在宮中被人行刺,事情重大啊!
要是刺客隨隨便便就在宮中流竄,那皇帝的安危要怎麼辦?更不用說,蕭濯還是皇帝的私生子,賀蘭夫人的唯一兒子。
這件事,肯定會鬧出一番熱鬧的。
果然,皇帝很快得知了消息,並且親自趕到了偏殿。
“怎麼回事?好端端的,怎麼會忽然混進來刺客?!”皇帝的臉色很是震怒。
蕭濯這會兒毒發疼得厲害,說不出話。
皇帝不免著急,“裕王怎麼樣了?”
陸若晴回道:“我已經替裕王做過治療,性命無礙,等下再開一個藥方,回去慢慢調理就可以了。”
皇帝聞言鬆了一口氣,“還好你在旁邊。”
陸若晴卻道:“說起來,正因為我在裕王的附近,才會有今日行刺之事。”
皇帝眉頭一挑,“什麼意思?”
陸若晴微笑,“父皇不妨等等,看有什麼樣的流言蜚語傳出來,自然就清楚了。”
皇帝臉色沉沉不語。
他是九五之尊,自然見多了勾心鬥角、刀光劍影,經曆過太多陰謀詭計。
稍微一想,便已經猜出來了七、八分。
刺客為什麼忽然行刺蕭濯?是不是知道陸若晴會救治?再聯想到漠北的那些傳聞,自然很快理清了思路。
但是,有些話不能宣之於口。
皇帝便道:“既然裕王性命無礙,那等下叫太醫來診脈開藥便是。今天是為少鉉慶功的好日子,偏生折騰了一整天,你們都早點回去歇息吧。”
既然皇帝都這麼說了,陸若晴和蕭少鉉當然不會反對。
再說了,留下來也尷尬。
陸若晴當即道:“兒媳告退。”
蕭少鉉也欠了欠身,“兒臣告退。”
蕭濯看著他們倆一起出了大殿,滿心失望,但卻無可奈何。
皇帝看了看劉瑾,“都退下。”
這便是有話要單獨和裕王說了。
劉瑾會意,帶著小太監們全部退了出去。
偏殿內靜悄悄的。
皇帝目光深深有如大海,凝視蕭濯,“別犯傻,陸若晴是鎮北王妃。”
蕭濯輕笑,“我知道。”
“知道?那你還胡鬧任性?!”皇帝一聲怒斥。
蕭濯卻覺得荒唐。
皇帝是他的親生父親不假,但是這十幾年,並沒有盡到過一丁點兒父親的責任。
現如今,卻要擺出一副嚴父的嘴臉,真是太可笑了。
“回答朕!”皇帝沉聲道。
“皇上想聽什麼?”蕭濯反問,“想聽我說,隻是一時糊塗鬼迷心竅,以後再也不會惦記她嗎?就算我這樣說了,皇上又會相信嗎?”
皇帝斥道:“放肆!你這是什麼口氣。”
蕭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,“臣有罪,還請皇上責罰。”
皇帝氣得肝疼。
責罰?責罰他什麼?
明麵上,蕭濯可是端親王的兒子,與他不相幹的。
隻要蕭濯沒有犯下大錯,管教兒子,還真輪不到他這個做“伯父”的。
皇帝冷聲道:“朕看你這是糊塗了!為了一個女人,還是已經嫁了人的女人,居然鬼迷心竅的和朕頂嘴。”
蕭濯卻笑,“那我娘親呢?她當初,也是嫁過人的女人啊。”
皇帝直接氣到頭暈眼花。
賀蘭夫人,閨名薑漣漪,原本是靖德太子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