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了?鎮北王妃不願意嗎?”慕容長雅一臉不解之色。
她的神色狀若擔憂,說道:“總這麼叫厲側妃哭下去,壞了大家的興致,也衝撞了永寧府今日的喜氣啊。”
陸若晴微微一笑,“沒有,慕容側妃的提議很好。”
她倒要看看,慕容長雅葫蘆裏賣得什麼藥。
因此吩咐薄荷,“你帶兩個小丫頭,送厲側妃去偏殿休息,等裕王過來接人。”
意思是,叫薄荷帶人看住厲如意,別亂跑了。
薄荷會意點頭,“好,奴婢明白。”
但是,厲如意不肯走。
她死死抓住慕容長雅的手,哭道:“我不去,我一個人不去!我害怕,害怕……,嗚嗚,不要讓我一個人呆著。”
這番話,說得好像陸若晴要派人掐死她似的。
眾人都是麵色尷尬。
慕容長雅便道:“既如此,我陪厲側妃走一趟吧。”
陸若晴目光猛地一亮,悠悠問道:“我沒記錯的話,慕容側妃和厲側妃以前沒見過吧?今天頭一次見麵,就這般親熱了。”
慕容長雅表情淡靜,回道:“鎮北王妃誤會了。”
她側首看向厲如意,“誠如王妃所說,我和厲側妃今天頭一次見麵,能有什麼交情?不過是看她哭鬧的不像話,想趕緊送走,也好讓大家耳根子清淨。”
一副為眾人犧牲自我的口氣。
陸若晴淺笑,“慕容側妃可真是貼心啊。”
慕容長雅也是淡淡的笑,“今天是永寧公主大婚的好日子,論起血緣親情,她應當喊我一聲表姐,我自然是要操心一些。”
她很聰明,沒有說是替陸若晴和陸慕白著想,因為那太假了。
說是為永寧公主,又是盡表姐的情分,大麵兒上倒也說得過去。
陸若晴心裏很是清楚。
慕容長雅心思縝密,規矩上,的確很難挑出她的錯處。
偏偏厲如意還在嗷嗷的哭,“嗚嗚……,我不要一個人走,我害怕!可憐我孤零零的,來京城誰也不認識,連個朋友都沒有。”
要是讓她繼續這麼哭下去,宴席就不好辦了。
陸若晴微微蹙眉。
慕容長雅上前扶起厲如意,說道:“走吧,我陪你一起去歇著。”
厲如意便哭哭啼啼的跟她一起走了。
陸若晴雖然不願意,但也沒有攔著。
一則,慕容長雅要送厲如意去休息,並沒有過錯。
二則,實在不想讓厲如意再這麼哭下去了。
她趕緊給薄荷遞了一個眼神,示意看緊點兒。
薄荷點點頭,趕緊帶著小丫頭們跟上去。
厲如意和慕容長雅一走,宴席上終於清靜,大家都恢複了自然的神色。
隻有沁水公主還在不滿道:“有病!趕在人家大喜的日子號喪,真是沒教養!到底是窮鄉僻壤出來的野丫頭,上不得台麵。”
厲如意跟她頂嘴,她心裏有氣,難免要言語上發泄一通。
眾人都沒有去搭話。
畢竟沁水公主可以罵厲如意,別人不合適。
陸若晴也裝作沒有聽見。
招呼大家道:“大家吃好喝好,若是有什麼單獨想吃的,隻管說,讓廚房再添菜便是。”
眾人都趕忙表態,“很好,很好,今日的菜肴已經很齊全了。”
陸若晴也就沒再繼續客套。
畢竟這裏是永寧公主府,不是鎮北王府。
她不好太過主人的姿態,隻是站在駙馬妹妹的身份上,幫著招呼一下罷了。
哪知道,菜還沒有吃幾口就出事了。
一個小宮女腳步慌張跑來,急道:“鎮北王妃!厲側妃忽然發瘋,拔下金簪,把慕容側妃給紮傷了。”
陸若晴輕輕歎了口氣。
就知道,那兩個禍害走在一起,必有事端。
沁水公主譏諷道:“難為她們倆了,方才還親親熱熱好姐妹,這會兒就廝打起來,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啊。”
陸若晴目光微閃。
以前的沁水公主性格明朗,自從嫁給厲淵,忽地就變得尖酸刻薄起來了。
難道是有什麼過節?
不過此刻繁雜,沒有功夫細細琢磨這些。
今天是哥哥和永寧公主的大喜日子,出了事情,她這個鎮北王妃當然要過去察看,不能坐視不理。
當即對客人們道:“大家都請安坐,隻管吃喝,我去處理一下很快回來。”
眾人忙道:“王妃辛苦了,不用操心我們。”
陸若晴帶著緹縈等人,匆匆而去。
結果剛走到後花園,還沒有看到厲如意和慕容長雅,就聽見圍牆後頭“砰”的一聲,像是有什麼東西落了水。
陸若晴趕緊穿門過去。
池塘裏,厲如意正在水裏撲騰,大喊道:“救命!救命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