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洞門後,走出一名身量單薄的年輕男子。
蕭少鉉有點意外,“七皇兄,你怎麼跑來了?你今天可是新郎官兒。”
陸若晴不動聲色打量過去。
祁王長得很是清瘦,腰身纖細,皮膚有一種病態的白皙,看得出來身體有點羸弱。
但……,大體上還是和正常人差不多的。
祁王快步走了過來,介紹道:“九皇弟,這位是我的至交好友夙雲,並不是壞人,你先把劍收起來吧。”
蕭少鉉緩緩收了利劍。
卻目光不善,冷冷打量著夙雲,“你的至交好友?什麼來曆?”
夙雲一襲紅衣豔豔如血。
他清淺微笑,有種魅惑人心的妖異,“回鎮北王殿下,夙某隻是一介平民,承蒙祁王殿下折節下交,並無任何來曆。”
“夙公子不必自謙。”祁王卻一臉感激之色,說道:“若非你妙手仁心,替我開了藥方,緩解了我多年的疼痛症狀,隻怕還得躺在床上呢。”
夙雲淺淺的笑,“殿下客氣了。”
陸若晴在旁邊聽著,若有所思。
看來……,這位夙雲也是從醫之人,並且治好了祁王多年的頑疾。
難怪得祁王信任,可以在祁王府裏自由出入。
說起來,她的神醫美名傳遍京城,也沒見祁王來請她治病,這個夙雲又是怎麼得祁王信任的呢?況且一介平民,如何能夠輕易見到祁王殿下?
這裏麵,隻怕有著諸多文章。
祁王又道:“今日裕王在宴席上受了傷,偏偏我是新郎官,忙到現在,才得空帶著夙公子過來探望。”
蕭少鉉挑眉,“你帶著他,是打算給蕭濯療傷的?”
祁王點頭,“是啊,總歸在我府上出的事,實在有些過意不去。”
夙雲道:“殿下,我們先去見裕王吧。”
祁王便道:“九皇弟、九弟妹,那我們先過去了。”
“一起去吧。”陸若晴忽然道。
“…………”蕭少鉉才剛哄回來的好心情,頓時又沒了。
“少鉉。”陸若晴主動握住了他的手,柔聲道:“你陪我一起去,好嗎?總不能叫我一個人去吧?你不在我身邊,我不安心。”
她明眸善睞,兩眼水汪汪的無限柔情。
蕭少鉉還能拒絕嗎?
再說了,他也不可能讓陸若晴一個人去的。
祁王在旁邊咳了咳,“那個……,你們這不是新婚,勝似新婚啊。”
鎮北王夫婦這般的肉麻甜蜜,自愧不如。
於是,祁王和夙雲走在前麵,陸若晴和蕭少鉉跟在後麵,又折回去了。
蕭濯意外道:“這……,這麼隆重啊。”
祁王趕緊上前幾步,打量道:“天呐!你身上的袍子都是血啊。”
蕭濯見有外人在,自然是要裝作傷勢慘重的。
他躺在床上,歎氣道:“還好……,沒有致命傷,祁王不用太過擔心了。”
祁王道:“我帶了一位神醫過來,給你瞧瞧。”
夙雲一襲紅衣翩然上前,微笑道:“裕王殿下,讓我給你把個脈吧。”
蕭濯冷眼打量著他,“不用了。”
祁王忙道:“你放心,夙公子的醫術很是了得。”
“多謝祁王關心。”蕭濯微微一笑,婉拒道:“但是剛才,鎮北王妃已經給我診過脈,而且開了藥方,抓了藥,不需要再叫別人診脈了。”
祁王還在堅持,說道:“多一個人看看也好。”
蕭濯卻道:“我吃過鎮北王妃的藥以後,感覺好多了,真的不需要別人再看。”
祁王眼裏還閃過一絲惋惜,歎道:“那好吧,我也就不勉強你了。”
夙雲忽然道:“裕王殿下,能否讓我看看鎮北王妃開的藥方?”
蕭濯眉頭一挑,“看藥方?”
夙雲施施然的微笑,解釋道:“殿下勿怪,我隻是學醫心切,想要多和高手學習學習,也好讓自己的醫術有所進益。”
他側首,看向陸若晴詢問,“鎮北王妃介意嗎?”
陸若晴淺淺一笑,“介意。”
夙雲,“…………”
祁王表情驚詫,蕭濯努力忍笑不已。
蕭少鉉則板著臉,說道:“我家王妃的藥方輕易不給人看,免得被人偷學了去,所以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。”
夙雲倒也沒有生氣,笑了笑,“可以理解。”
反正他也不是真心來給蕭濯治病的。
而是……,來看鎮北王妃。
他需要確認,眼前的這位美貌的鎮北王妃,到底是不是那個女人的血脈?
如果是,就必須立刻帶回南蜀國去。
“請吧。”蕭少鉉不客氣道:“七皇兄,裕王這裏沒什麼事兒了,你也不用再擔心,還是帶著這位夙公子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