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若晴悠悠道:“今天的戲已經唱得這麼熱鬧,大家都在場,自然要唱一個清楚明白,而不能隻能憑我一個人推測。”
她笑笑,轉頭看向了蕭少鉉。
蕭少鉉當即接話,“父皇,請恕兒臣為妻子洗清冤屈心切。所以,剛剛派人擅自闖入了桓王府,把慕容長雅的貼身嬤嬤抓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桓王想要怒斥幾句,但想到現在自己已經摘不清,又把話咽了下去。
這個時候,再去激怒蕭少鉉和陸若晴太不明智。
慕容長雅則是大驚失色,震怒道:“你把我乳母怎麼了?!”
她自幼父母早亡,那個心腹嬤嬤便是從小帶她的乳母,早已經當做半個母親,主仆感情非同一般。
所以,她的這份著急是情真意切的,並沒有任何摻假。
陸若晴再次撫掌,“帶人上來。”
慕容長雅的乳母被抬了進來。
畢竟年紀大了,又是女子,幾番刑具一過就不成人樣了。
慕容長雅憤怒吼道:“你們竟敢對我乳母用刑?!我要殺了你們,殺了你們!”
陸若晴輕笑道:“慕容側妃這般護著自己的乳母,情深意切,的確叫人感動。但可惜,你的乳母已經全部招供,把你所有的陰謀都說出來了。”
“什……,什麼?”慕容長雅怔怔的不敢相信。
“長雅……”那個心腹嬤嬤躺在藤條椅上,虛弱的喊著,目光愧疚無比,“對、對不住,我實在是……,受不了,比死還難受啊。”
桓王衝了上去,一把揪了起來,怒道:“給我說個清楚!”
那心腹嬤嬤受過重刑之後,隻剩下一口氣,來給主子賠罪,哪裏還堪被他揉搓?
被晃了幾下,就雙眼一番暈死過去了。
“父皇,這是供詞。”蕭少鉉把一卷供詞遞了上去。
“給我……”桓王伸手想抓,抓了個空,隻能表情複雜的愣在原地。
其實,供詞已經沒什麼好看的了。
皇帝粗略掃了一遍。
慕容長雅因為和桓王有仇,無法懷孕,便在外麵養男人懷孕,然後栽在桓王頭上。
後來不慎小產之後,不甘心,又想汙蔑陸若晴一把,便和桓王聯合起來,唱了這麼一處熱鬧大戲。
看到後麵,皇帝的臉色不由越來越黑了。
他將供詞往地上一扔,“看吧!”
桓王抿著嘴,上前把供詞揀了起來,展開飛快看了一遍。
陸若晴望著他微笑,“殿下,可有異議?”
桓王心虛的辯解,“什麼合謀?我根本就不知道!我怎麼知道劉太醫假死?又怎麼知道那血書是假的?我也是被騙了。”
“哈哈,好一個被騙了。”蕭少鉉當即譏諷道。
“本來就是。”桓王越說越堅定,似乎完全不曾撒謊,“這從頭到尾,都是慕容側妃的陰謀算計,我是不知情的。”
“你不知情?哈哈哈……”慕容長雅忽然癲狂大笑。
桓王皺眉,“你一個私養野漢子的賤人,還有臉說什麼話?趕緊閉嘴!”
慕容長雅表情怪異,桀桀的笑,“我現在身敗名裂了,你就想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,再把我一腳踢開?做夢!”
她竹筒倒豆子似的一連串大罵。
“桓王你不是人,是畜生!”
“你連自己側妃的肚子都害,是你下藥,親手害得我小產的!”
桓王怒道:“你肚子裏裝著別的男人的野種,我還留著過年不成?沒掐死你就算不錯的了。”
慕容長雅憤怒罵道:“你當初根本就不知情!你就是惡毒!即便我懷了你的骨肉,你也一樣會下毒手的!”
兩人狗咬狗似的,你咬一口,我咬一口,倒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咬清楚了。
陸若晴看著笑而不語。
忽然間,慕容長雅大叫一聲,“我不活了!”
她拔下頭上的金簪,就往自己的心口上狠狠一戳,頓時鮮血湧出,然後啪嗒摔倒在地!
一動不動,是死是活都不知道。
皇帝當即喝斥,“來人!快傳太醫。”
畢竟慕容長雅是他的嫡親外甥女,就算有錯,也隻能是按罪處罰,而不能就這麼自刎在金鑾殿上,叫他愧對地下的姐姐。
陸若晴眉頭一皺。
沒想到,慕容長雅竟然以死來博皇帝的同情,反倒救了她一命!
回頭皇帝的盛怒一過,她再裝得半死不活,哭訴哭訴自己的親娘榮國長公主,皇帝還怎麼狠得下心腸再殺她?真是有夠奸滑的。
陸若晴試探道:“皇上,我先瞧瞧吧。”
皇帝卻道:“不必。”
那態度,像是生怕陸若晴上去,就直接把慕容長雅給弄死了。
陸若晴不由幽幽一歎。
眼下這光景,她就算心裏再厭惡慕容長雅,再恨不得對方去死,也隻能先放一馬了。
否則,隻會讓皇帝反感,隻是誤會她要殺了慕容長雅。
皇帝吩咐劉瑾,“快上前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