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陸若晴像是有點惱羞成怒,生氣道:“我清清白白的一個人,你卻非要往歪了的地方想,像什麼話?”
“那你丟下自己的丈夫,去救別的男人,就像話了?”蕭少鉉毫不客氣的反擊。
“緹縈,備車,我這就走!”陸若晴氣道。
“別以為我不知道!”蕭少鉉喊道:“蕭濯在漠北的時候救過你,所以你對他感念的很,生怕他死了,甚至連我也可以丟下不管了!”
“我不跟你說了!犯病!”陸若晴氣衝衝的往門外來了。
崔夫人聽到腳步聲,趕緊出去。
卻沒走,而是藏在了房子的側牆花圃後,偷偷站在牆根兒。
陸若晴帶著緹縈,匆匆離去。
蕭少鉉還在屋子裏吼了一句,“你走!走了,以後就別回鎮北王府!”
聽聲音,明顯是已經氣憤到了極點。
崔夫人不由心思微動。
要說裕王蕭濯,容貌俊美、白皙如玉,又天生長了一雙桃花眼,言語更是溫柔體貼,自然是很會哄女人了。
而鎮北王殿下脾氣暴躁,隻會凶人,難免有些比了下去。
再說,蕭濯又曾經救過王妃的性命。
王妃便是看起來再清高、再脫俗,心裏還不是尋常女子,難免會對蕭濯生出好感,自然舍不得蕭濯死了。
崔夫人嘴角微翹。
很好!王妃越是和蕭濯走得近,殿下就會因此而越發心生嫌隙。
那麼,她的機會就來了。
崔夫人轉身就去了小廚房,親手燉了一碗銀耳燕窩羹,給蕭少鉉送了過去。
蕭少鉉不知道是為了和陸若晴賭氣,還是對比之下,覺得崔夫人比陸若晴要好,居然沒有把她給攆出去。
雖然臉色冷冰冰的,不說話,但是也默許了崔夫人留下。
崔夫人自然喜不自勝。
她小心翼翼的吹了吹銀耳羹,端到床邊,含情脈脈柔聲道:“殿下,不燙了。”
蕭少鉉卻像是餘怒未消。
他閉上眼睛,“放下吧,我這會兒不想吃。”
崔夫人趕忙道:“那就等會兒吃,我陪殿下說說話也是好的。”
“不想說。”蕭少鉉眼皮都沒抬一下,靜了靜,忽地問道:“你會彈曲子嗎?我這會兒心煩的很,你彈支曲子給我聽聽。”
雖然是演戲,他也不想跟崔夫人多說什麼。
崔夫人卻是激動萬分。
“會,妾身會彈琴。”當即吩咐剪秋去抱了琴來。
崔夫人問道:“殿下想聽什麼曲子?”
蕭少鉉懶懶道:“隨便。”
崔夫人想了想,選了一支優雅舒緩的曲調。
先試了試琴弦音色,接著便是切切嘈嘈、叮叮咚咚,清脆的琴聲在指尖響起,悠揚柔婉的飄蕩開來……
而此刻,陸若晴的馬車還在路上。
馬車忽然行駛慢了下來。
陸若晴問道:“怎麼了?前麵出什麼事了?”
緹縈趕緊讓侍衛去打探。
片刻後,侍衛回來道:“桓王殿下起身去江南,桓王妃也要隨行,所以前麵路段被王府的依仗給堵著了。”
陸若晴“哦”了一聲,“那就等等。”
桓王終於滾蛋了。
她的心情,多少好了一些起來。
她和桓王的前世恩怨,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,也不是簡簡單單可以原諒的。
之所以,一直隱忍著沒有動手,不過是為了顧全大局,加上身處京城皇帝眼皮子下,不方便動手罷了。
現在桓王去了江南,嗬嗬……,以後找機會再見真章吧。
陸若晴眸中閃過一道寒光。
緹縈說道:“我記得,蘇君湄的身孕快七個月了吧?”
“嗯?”陸若晴挑眉,想了想,“差不多,六、七個月的樣子。”
緹縈哼唧道:“蘇君湄雖然沒有慕容長雅那麼狠毒,可是也沒少做壞事兒,看著鬧心,這次挺著大肚子去江南,正好叫她好好的吃點苦頭!”
陸若晴勾起嘴角一笑,“若說慕容長雅是一條毒蛇,蘇君湄就隻是一隻蒼蠅,一隻蚊子,純粹惡心人罷了。”
緹縈忽然眼珠子轉了轉,低聲道:“王妃,要不要……”
“不要!”陸若晴知道她說什麼,當即打斷。
隻要蘇君湄離開了京城,不煩她就好,並沒興趣再去多做手腳。
別說這一趟千裏奔襲,蘇君湄的胎像坐不坐得穩,便是去江南順利生下孩子,甚至是兒子,又如何呢?
一個小男嬰翻不出什麼浪花。
陸若晴性子冷漠,但還不至於對一個稚嫩的孩子下手。
她嚴厲道:“緹縈,不要去插手桓王府的事兒,免得給我惹上麻煩。”
緹縈自然是聽她的,應聲道:“哦,記住了。”
陸若晴淡聲道:“隻要桓王不能順利返回京城,就算蘇君湄順利生了孩子,也沒用處,她愛生什麼就生什麼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