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了薛問,陸若晴這才轉身回去。
蕭濯對她歎氣道:“早知道,這個薛老頭兒如此沒用,就不放你走了。”
陸若晴不悅,“瞎說什麼呢?不許這麼說薛神醫。”
蕭濯是真有點不滿啊。
他嘀咕道:“你早上說去請薛問,結果呢,一走就到下午才回來。這會兒,我估摸著時辰都快天黑了吧。”
說到天黑,陸若晴忽地覺得有點餓。
這才想起中午沒有吃午飯。
結果想著餓,肚子還不爭氣的“咕嚕”叫了一聲,而且動靜不小。
蕭濯現在眼睛看不見,自然更加耳尖。
當即問道:“你去做什麼了?沒吃午飯?”
陸若晴回了一句,“江臨月難產,我過去薑家幫忙了。”
蕭濯不悅道:“薑家連午飯都不招待你?好歹你也是鎮北王妃,又幫了他們家的忙,也太沒有眼色了吧。”
陸若晴沒有理他,拿起桌上的小點心吃了起來。
“你……”蕭濯忽地臉色歡喜,猜測道:“是不是急著回來見我,所以才匆忙走了。”
“撲!”陸若晴剛被點心噎住,喝了口茶,又被蕭濯的話給嗆到,“咳咳!咳……,你趕緊閉嘴,讓我安生吃會兒東西。”
蕭濯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笑意,“好,你先慢慢兒吃。”
陸若晴心思漂浮不定。
看到蕭濯,說起薑家,不免就想到了薑太君。
薑太君到底和靖德太子的死,有何關係?賀蘭夫人是不是也參與其中?所以,薛問才會那麼害怕,連蕭濯都畏如蛇蠍。
等下去見皇帝的時候,可得小心說話。
陸若晴用點心墊飽了肚子,喝足了茶水,覺得舒坦多了。
她起身,給蕭濯切了切脈象。
蕭濯柔聲問道:“吃好了?”
陸若晴細細感受了一陣,回道:“你的脈象還算穩定,比昨天更好一些,性命應該是無礙了。”
蕭濯抓住她的袖子,“你又要走了?”
“不然呢?”陸若晴反問道:“我隻是大夫,過來給你診脈而已,並不負責陪你聊天這一環節,你還是找別人打發時間吧。”
蕭濯不鬆手,“你陪我坐會兒,我心情好了,自然就好得更快了。”
陸若晴猶豫了下,“明天吧。”
她和蕭少鉉要對外演戲,說好了,她要經常過來看望蕭濯,陪一會兒倒也可以。
但是,今天事情太多。
陸若晴急著回去,跟蕭少鉉說薑太君的事兒,實在是不得空。
蕭濯並不知道她心裏的想法,反倒歡喜。
他開心道:“好,那你明天,至少陪我聊半個時辰。”
陸若晴看著他,心裏琢磨,能不能利用蕭濯,讓薑太君露出一點馬腳來?但是皇帝那邊,又不知道是什麼態度,怕惹上麻煩。
當年靖德太子的死,萬一……,皇帝也參與了呢?
陸若晴糾結不定。
蕭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,但是見她不動了,自然是歡喜的。
也沒說話,巴不得她在多發呆一會兒。
她這樣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,身上散著淡淡香氣,有一種歲月靜好的安寧。
陸若晴回過神來。
發現蕭濯癡癡的看著她,虧得瞎了,不然眼光都能把人戳一個洞。
陸若晴輕輕抽出袖子,“我先走了。”
蕭濯歎氣,“哎……,那我等明天的。”
陸若晴猶豫了下,說道:“別誤會!我和蕭少鉉對外演戲,他才讓我過來的,你不要胡思亂想的,以為這是我的想法。”
蕭濯展顏笑了,“我知道。”
陸若晴,“…………”
蕭濯笑容更加深刻,說道:“你擔心我,怕我誤會你對我好,然後知道真相會傷心欲絕,對不對?有這一點擔心就足夠了。”
“我管你是死是活呢。”陸若晴起身就走了。
“你管的,我現在已經確定了。”蕭濯在她身後輕聲喃喃,像是自言自語。
陸若晴沒有直接回鎮北王府。
而是先去見了皇帝,說道:“本來說讓薛問過來,給賀蘭夫人診脈,但是……,不知道什麼原因,他說不願意在宮裏多呆,執意回去了。”
皇帝目光沉沉猶如夜霧,靜了靜,“他回便回吧。”
陸若晴又道:“不過薛問已經給蕭濯診了脈,說是以前在醫書上,見過類似病例,需要回去找到醫書,才能寫出方子。”
皇帝點頭,“你們斟酌著辦,隻要能治好裕王的眼睛就行。”
“兒媳告退。”陸若晴便告退出去了。
她回了王府,一進內院便先問薄荷,“崔夫人走了沒有?”
雖然知道蕭少鉉是在演戲,但也不想看戲。
薄荷回道:“晌午就走了。崔夫人想留下來吃飯,殿下沒答應,又說下午需要休息,便把她給打發了。”
陸若晴笑笑,“也好,省了一頓好飯菜。”
“王妃,你還笑?”薄荷不知道內情,十分生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