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陸若晴先去了宮裏。
蕭濯反倒意外,詫異道:“你今天怎麼一大早就來了?我還以為你要下午才能過來。”
陸若晴當即嚇唬他,“嫌我早啊?那我走了。”
蕭濯苦笑,“別!當我沒說。”
陸若晴上前給他切脈,說道:“脈象似乎好轉了一些,不過還不明顯,等過幾日,再看看效果吧。”
蕭濯雖然看起來雲淡風輕,但實際上,肯定也是著急複明的。
因此問道:“你看我,這眼睛還有希望嗎?”
陸若晴沉吟道:“我現在隻有三成的把握,不敢把話說太滿,免得叫你空歡喜一場。”
“三成。”蕭濯不由陷入沉思。
他忍不住想到,要是真的就這麼一輩子瞎了,那也太荒涼了。
還不如缺胳膊斷腿兒呢。
“別胡思亂想。”陸若晴說道:“你越是往壞處想,心裏就越是著急,反而不利於治療,凡事都往好的方麵想才對。”
蕭濯苦笑,“好,我要相信你的醫術,往好的方麵想。”
陸若晴便打開了銀針包,給他施針。
因為想著薑太君,有點走神,有一針稍微紮得有點重。
“噝……”蕭濯吸氣,忍了忍,問她,“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?我怎麼感覺你心不在焉的,跟我說說吧。”
陸若晴猶豫了一下。
說不出來為什麼,她今天的直覺一直不太好,覺得有些危險。
但是,箭在弦上不得不發。
蕭濯輕輕的抓住她的袖子,聲調溫柔道:“跟我說說,絕對不會給你添亂的。”
陸若晴歎了口氣,“等下我要去薑家。”
蕭濯不解,“去薑家,不就是看望江臨月嗎?這有什麼好擔心的。”
“可能會有事。”
“什麼事?”
陸若晴卻沒有告訴他。
但因為強烈的不安,沉吟道:“嗯……,如果我出了什麼事,蕭少鉉也找不到我,你就去你娘那裏打聽我的下落。”
“你到底要做什麼?”蕭濯擔心不已,當即翻身坐了起來。
“哎,也沒什麼。”
蕭濯緊緊抓住她的手腕,認真道:“你不說實話,我今天就不放你走了。”
陸若晴揉了揉額頭,“可能是最近事太多,加上給江臨月接生的時候累著了,我這狀態有點不太好,容易胡思亂想。”
蕭濯道:“不準你走!”
陸若晴不由失笑,“你做什麼?搞得跟小孩子似的,我可沒精神哄你。”
“我是認真的!”
“好好好。”陸若晴想著他並不知道薑太君身份,說了也是無妨,便道:“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?薑太君見到薛問以後很受驚嚇,我擔心……”
“你擔心,薑太君因為薛問對你下手?”蕭濯的聲調不可置信。
“嗯。”
蕭濯更不理解了,問道:“薑太君一個後宅老太太,有何可怕?你這麼緊張兮兮的,害得我還以為怎麼了。”
陸若晴卻道:“薑太君畢竟是靖德太子妃的母親,應該會有點手段的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蕭濯越發不解,“靖德太子和太子妃都死了,薑太君什麼都不是,怎麼敢你對這個鎮北王妃做手腳?活膩了吧。”
陸若晴心道,靖德太子是死了,太子妃可沒有死呢。
----就是你娘。
蕭濯懷疑道:“你該不會沒說實話,隨便扯個皇子來騙我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