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濯再次拔刀,再次往下紮。
他身上綻開一朵朵的血色之花,妖異豔麗,卻帶著死亡的氣息。
“濯兒,住手!”賀蘭夫人快要瘋了。
蕭濯目光堅定宛如磐石,執著的問,“陸若晴在哪兒?告訴我。”
賀蘭夫人看著渾身鮮血的兒子,顫聲道:“在……,在薑太君的屋子裏,有一個紫檀木的書櫃……,書櫃,後麵有一件密室。陸若晴應該、應該還在裏麵……”
“救她……”蕭濯的身體搖搖欲墜,伸手亂抓,終於抓到了皇帝的龍袍,“救她!她要是死了,我一定會陪她同年同月同日死。”
“好,朕答應你。!”皇帝當即應承,生怕說慢一點兒就害死了兒子。
“父皇,不要騙我。”蕭濯這才鬆了那一口氣,暈倒過去。
“濯兒!”賀蘭夫人撕心裂肺的尖叫,撲了上去,哭得傷心欲絕。
皇帝真是心情複雜。
他原本以為,蕭濯這輩子都不會喊他父皇的,卻不曾想居然聽到了。
而這一聲“父皇”,是蕭濯為了救陸若晴的妥協。
----也是夠荒誕的。
皇帝當即吩咐太醫,來給蕭濯診治,一麵吩咐劉瑾帶著人去救陸若晴。
結果劉瑾剛走出金鑾殿,就遇到匆忙趕來的蕭少鉉。
當即道:“殿下,賀蘭夫人已經說出王妃的下落,我們趕緊去吧。”
蕭少鉉臉上原本是怒容滿麵,一聽到有陸若晴的消息,頓時轉怒為喜,“好!趕緊,走快一點兒。”
劉瑾被他一把抓住,跌跌撞撞,腳步飛快跟了出去。
薑府內院,密室中。
四周黑漆漆的一片,伸手不見五指,也聽不到任何聲音。
陸若晴感覺有點窒息。
其實,在蕭少鉉闖進來大聲質問的時候,她隔著牆壁,隱隱聽到了聲音,也曾努力的大聲呼救,但是卻沒有用處。
任憑她在密室裏喊啞了嗓子,聲音也傳不出去。
到最後,隻能無奈放棄了。
畢竟還要保存一點體力,不然就算喊啞了嗓子,也是白費功夫罷了。
因為周圍一片黑,也沒聲音。
她無法估算現在是什麼時辰,隻能大概估計,是快要天黑了。
陸若晴飛快的琢磨。
薑太君的計劃明顯已經成功了。
為什麼,沒有一刀殺了她?是怕被蕭少鉉報複?所以,打算把她轉移出去,再讓她死在外麵嗎?這樣就和薑家不相幹了。
還是說……
陸若晴忽然想到,對付女人最惡毒的辦法,並不是讓她死,而是讓她身敗名裂!
對於一個失去貞潔的女人來說,那可是生不如死。
到時候,再做出她羞憤自盡的樣子,薑太君就徹底雙手幹淨了。
正這麼想著,就聽見密室“吱呀”一聲,兩個粗壯的婆子進來,也不說話,直接就把一張手帕掏了出來!
陸若晴是大夫,輕輕一嗅,就知道手帕上麵有迷藥了。
當即趁著光線不明,迅速後退,並且往嘴裏塞了一粒抵抗迷香的藥丸。
“抓住她!”一個粗壯的婆子喝斥,另一個抓人,然後把手帕往陸若晴的口鼻上捂,讓她被迫吸入迷香粉。
陸若晴屏住了呼吸,算著時間,然後假裝軟綿綿的暈了過去。
“成了。”
“走,趕緊帶走。”
兩個婆子一個抱身子,一個抱腿,將陸若晴從後門悄悄帶走了。
她們動作很快,將陸若晴轉移到了另外一處屋子裏,然後直接扔到了床上。
緊接著,又把另一個昏沉沉的男子給送到床上。
“走!快點鎖門,等下催情香要起藥效了。”
“把門看好了。”
兩個婆子嘀咕了幾句,迅速關門出去。
陸若晴緩緩睜開了眼睛。
她坐起身來,扭頭一看,萬萬沒想到旁邊躺著的男子,竟然是薑倫!
薑太君真是夠喪心病狂的!
為了陷害她,連自己的孫子都可以毀掉!
薑倫若是和她這個鎮北王妃有染,蕭少鉉能饒了他?不把他大卸八塊才怪呢。
正想著,就聽見薑倫呻.吟了一句,“呃……,好熱。”
他的臉色紅撲撲的,透出異樣的紅,明顯就是中了藥的跡象。
陸若晴當即下床。
將手帕用魚缸裏的涼水濕透了,鋪在薑倫的臉上,並且搖晃他,“醒醒!薑倫,你趕緊醒一醒!”
薑倫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,看著陸若晴,“你……,怎麼是你?我這是在做夢嗎?唔……,我怎麼覺得好難受啊。”
陸若晴摸了一粒藥丸遞給他,“吃了。”
薑倫接了藥丸,渾身燥熱的喘氣道:“這是什麼?還有……,這倒是怎麼一回事啊?我們怎麼會在一個屋子……”
他覺得身體熱得不像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