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皇宮裏有小道消息流出。
緹縈進來回稟,“說是昨晚,皇上叫了薑嬤嬤去金鑾殿,然後薑嬤嬤驚擾聖駕畏罪自盡,但是被救下來了。”
陸若晴正在對鏡梳妝,聞言放下手中的翡翠長簪,回頭問道:“這也太奇怪了,薑嬤嬤怎麼會驚擾聖駕?我估計,多半是她給賀蘭夫人下藥了吧。”
緹縈回道:“估計是這樣的。”
陸若晴不由蹙眉,“這是怎麼回事?薑嬤嬤為什麼要背叛自己的主子呢?”
“管得呢。”蕭少鉉在外麵練完劍術回來,一頭汗,說道:“誰知道們狗咬狗的做什麼?反正都是不好東西,死了正好。”
陸若晴卻道:“薑嬤嬤自然該死!但是,不能這麼讓她便宜死了。”
“嗯?”蕭少鉉挑眉,“你是覺得,薑嬤嬤背後還有其他的主子?”
陸若晴點點頭,“我覺得,就算薑嬤嬤背主,也不可能是自己一個人在行動,很可能是受了其他人的指使,不然沒這麼大的膽子。”
要是薑嬤嬤什麼都沒說就死了,就太可惜了。
陸若晴歎道:“希望這一次,刑部能審訊出有用的消息吧。”
蕭少鉉收劍回鞘,問道:“你今天還去宮裏呢?”
陸若晴點頭,“得去一趟,蕭濯的眼睛有些好轉,治療不能斷了。”
其實,昨天蕭濯受傷的消息,蕭少鉉還沒有說。
但是眼下不得不說。
他道:“我聽說,昨天賀蘭夫人一直不肯說出你的下落,後來是蕭濯自殘,才逼得賀蘭夫人開了口,他身上應該有傷。”
“哦。”陸若晴的語速放緩。
“你是不是心疼他?”蕭少鉉緊張問道。
“不是。”陸若晴搖搖頭,說道:“我隻是覺得,不想再欠他的人情了。”
她是蕭少鉉的妻子,無法去心疼別的男人,所以真不想欠這個人情。
陸若晴抬眸道:“少鉉,你不要胡思亂想的,我不是那種遇到男人示好就頭暈女人,更何況我已經嫁給你了。”
前世即便為桓王迷暈了頭,那也不可能,再為別的男人動心。
從一而終,這是她做人最基本的底線。
蕭少鉉立即道:“放心,我也是。”
陸若晴美眸流轉,望著他笑,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正說著,就聽薄荷在外麵道:“崔夫人來了。”
陸若晴不由勾起嘴角,“你的紅袖添香來了,你忙,我先去宮裏走一趟。”
蕭少鉉嗤笑道:“紅袖添亂還差不多。”
陸若晴笑笑,然後收斂神色,叫了緹縈一起出去。
大廳裏,崔夫人上來行禮,“王妃,這是要出門呢。”
陸若晴輕笑,“我不出門,你哪有機會單獨陪伴殿下?你得感謝我啊。”
崔夫人頓時臉色尷尬,訕笑道:“王妃說什麼呢。”
“我說什麼,你自己心裏清楚。”陸若晴冷冷甩下一句,就往外走。
“哐當!”屋子裏忽然傳來一聲巨響,像是有人把茶碗摔碎了。
“殿下……”崔夫人趕緊順聲進去。
陸若晴和緹縈剛好走到內院門口。
緹縈回頭瞅了一眼,厭惡道:“看她那猴急的樣子,都恨不得撲到殿下身上去了。”
陸若晴淡淡道:“所以可見,如果她真的得寵會如何張狂。”
緹縈問道:“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嗎?”
“不擔心。”陸若晴輕輕搖頭,淺笑道:“首先我對和殿下的感情有信心,其次殿下的品味沒這麼差,再者殿下最討厭帶著目的接近他的人,對崔夫人隻有無盡厭惡。”
緹縈感歎道:“王妃,你可真了解殿下啊。”
陸若晴微微一笑,“那是。”
畢竟她和他是前世今生的緣分,又經曆了太多生死艱險,已經不隻是愛情,更像是深入骨髓一般的感情,彼此不可分割。
陸若晴出門去了皇宮。
蕭濯雖然身上有傷,但是已經包紮過,換了幹淨衣裳,躺在床上看不出任何不妥。
陸若晴剛一進門,蕭濯就道:“你來了。”
他現在看不見,聽力就格外的靈敏,特別是對陸若晴的腳步聲尤其敏感。
陸若晴笑道:“你就知道不是別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