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蕭少鉉早早的起來準備去皇宮,和南蜀國的人開始談判。
結果他剛要出門,崔夫人就過來請安了。
若是平時,蕭少鉉還能稍微應付一下,現在哪裏心情?直接整理好衣服,抬腳就大步流星出去了。
崔夫人站在大廳裏沒反應過來。
隻來得及喊了一聲,“給殿下請安。”
蕭少鉉走得飛快。
不過眨眼功夫,就已經帶著侍衛走得沒影兒。
崔夫人想追,又不能追,隻能歎了一口氣忍住了。
薄荷出來道:“崔夫人,王妃讓你進去。”
崔夫人趕忙收拾好心情。
她打起精神,進去先給陸若晴行禮,“給王妃請安。”
陸若晴正在對鏡梳妝,並不回頭。
隻是對著鏡子看了她一眼,問道:“有事?不是說了,沒事就不用來請安了。”
崔夫人陪笑道:“不敢隨便來打擾王妃。就是……,聽說喬側妃出了事兒,而且還傷得很重樣子,所以過來問問情況。”
陸若晴手上捏著一根紅寶石金釵,緩緩別在雲鬢上,對著鏡子整理好了方才轉身。
她曼聲道:“喬側妃是受傷了,但是性命無礙,現如今在端妃娘娘的宮裏休養,自有太醫們精心照顧,你就不用擔心了。”
崔夫人試探問道:“聽說,喬側妃的臉傷得很重?”
陸若晴一雙美眸流轉不定。
看著崔夫人微笑,“是啊,你覺得好不好呢?”
崔夫人忙道:“當然是不好了。”
“是嗎?”陸若晴伸出修長纖細的手指,遞到旁邊小丫頭麵前,讓她們修理指甲,然後慢慢悠悠的說道:“我還以為,你會覺得很好呢。”
崔夫人頓時變了臉色,“怎麼會?王妃,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?”
陸若晴笑道:“是什麼意思,你自己心裏應該清楚呀!喬側妃受了傷,毀了容,樊夫人又已經死了,你不就是姬妾裏頭的第一人了嘛。”
崔夫人當即正色表示反對,“王妃,妾身從來沒有這樣想過。”
“哦?那是我誤會你了。”陸若晴盈盈笑道。
“是的,王妃真是誤會我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陸若晴逗了對方幾句,便暫且打住,“既然你盼著喬側妃好,也不想爭寵,那就回屋老老實實呆著,別出來亂晃蕩了。”
崔夫人即便城府深,能忍耐,也被這話激得有點受不住了。
她忿忿道:“王妃,我自問沒有做過出格的事,怎麼就非得處處挑妾身的不是呢?我今天過來,隻是想確認喬側妃平安啊。”
“我看未必吧。”陸若晴故意說道。
“王妃……”
“出去!”陸若晴忽然喝斥,打斷道:“趕緊走,別在我麵前煩人了。”
崔夫人咬了咬唇,氣道:“妾身告退。”
等她走了,薄荷方才不解的問道:“王妃,你一向都不理會這些人的,今天怎麼……,當麵讓崔夫人難堪啊。”
陸若晴沒有解釋,淡淡道:“我自有我的道理。”
“哦。”薄荷瞧她臉色不好,不敢多問。
等小丫頭們給陸若晴修完指甲,就一起出去了。
陸若晴眉頭微蹙。
她基本已經確定自己懷孕了。
所以,接下來,就不希望總有煩心的事發生。
崔夫人要是整天上躥下跳的,就算她不擔心蕭少鉉被勾引,也肯定看著鬧心。
再說了,孕婦的情緒又容易不穩定。
陸若晴想要一個清淨。
所以,她剛才故意激怒崔夫人,就是想讓崔夫人快點還手,然後將其除掉!
當日下午,蕭濯和無憂公主的婚期定下。
皇帝讓欽天監挑選吉日,選在下月初八,據說是當月裏最事宜成親之日,上上大吉。
陸若晴聞訊笑道:“難為欽天監了。”
表麵聽起來,下月初八,好像隔了一個月才成親。
實際上,今天都已經二十九了啊。
薄荷忍不住噴笑,“我還是頭一次,見到如此著急的新娘子呢。”
緹縈鄙夷道:“她不是著急,是猴急!這還沒成親,就先搬到裕王府住上,生怕裕王會不娶她一樣,要來個生米煮成熟飯。”
陸若晴卻道:“無憂公主看著大大咧咧,其實不傻的。”
“哪裏不傻了?”緹縈不服氣道。
陸若晴微微一笑,解釋道:“無憂公主應該明白,她這會兒住在裕王府最安全,而且還能接近裕王,何樂而不為呢?”
緹縈冷哼,“她這是連名聲都不要了。”
陸若晴卻道:“名聲,那得看什麼人什麼情況了。”
她端起一碗酸梅湯,喝了幾口,潤了潤嗓子。
然後輕笑,“若是尋常女子,未婚就住到夫家去,自然是名聲不好聽,甚至會被婆家和丈夫嫌棄。”
“可她是一國公主,又馬上要做裕王妃,誰敢去當麵議論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