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多會兒,大夫匆匆趕來。
崔夫人頭疼欲裂的躺在床上,叫喚道:“難受……,我難受啊。”
剪秋趕緊搭了一塊帕子,讓大夫診脈。
大夫切了切脈,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兒。
崔夫人的脈象像是中了毒。
難道是南宮夙雲不想留崔夫人的活口,所以下了毒?或者,是其他人想把崔夫人滅口?總之肯定背後有黑手。
大夫並不想糾纏到陰謀詭計裏去。
剪秋焦急道:“大夫,怎麼回事?下午夫人還沒有發燒,怎麼天黑就忽然燒起來了?是不是吃錯了什麼東西?”
大夫回道:“夫人的脈象,是受了驚嚇所致的氣血紊亂,所以高燒也不奇怪的。”
驚嚇?崔夫人眼中閃過一絲恨意。
她何止受了驚嚇?
她先是被陸若晴害得失去貞潔,現在又成了李賢妃的棄子,她的肝膽都要氣碎了啊!
崔夫人心裏那個恨啊。
原本她還等著陸若晴和蕭少鉉鬧翻,她再趁機爬床做蕭少鉉的女人,然後生兒子,再慢慢的代替陸若晴,……成為鎮北王妃,未來的太子妃!
要是一切順利,皇後之位都是她的啊!
可是現在夢碎了。
甚至,就連聯係李賢妃報複陸若晴,都不成了。
崔夫人心裏恨得要死。
等大夫走了,她對剪秋恨恨咬牙道:“陸若晴一日不死,我一日不甘心!今生今世,我必定要把她碎屍萬段,方才解恨!”
剪秋勸道:“夫人,你先好好養著自己的身子吧。”
崔夫人又道:“還有李賢妃……,她利用完了我,又不管我,也是該死!”
剪秋心下一陣無奈。
崔夫人光是發狠話有什麼用?不論是鎮北王妃,還是李賢妃,一個都鬥不過啊。
“我要生兒子,生兒子!”崔夫人發燒熱得頭暈腦脹的,神智不清,迷迷糊糊的喊道:“我要給鎮北王殿下生兒子!”
剪秋聽得一陣無語。
崔夫人都已經失身給南宮夙雲了,還怎麼給蕭少鉉生兒子?胡說這些有啥用啊。
但為了哄得崔夫人消停,還是連連點頭,“好,知道了,奴婢知道了。”
崔夫人的神智已經錯亂。
她的腦子裏,閃過很多紛亂的片段,暈乎乎的又嚷嚷道:“我要得寵,我要趕緊給他生下第一個兒子!”
這一刹那,那還以為自己是蕭少鉉的侍妾。
崔夫人嗬嗬的笑,“我的家世不錯的,我長得又好看,還有才學,我一點兒都不比陸若晴差的!而且,我對殿下一心一意,絕對不會水性楊花。”
“陸若晴這條毒蛇!”
“我要給殿下生兒子,我要……,殺了陸若晴!”
崔夫人燒得頭暈腦脹的,不停的喊。
她嚷嚷道:“不!我和南宮夙雲沒有關係!是陸若晴害我,害我……,是李賢妃害我,所以她們全都該死。”
“夫人,早點歇著吧。”剪秋勸了幾句,但是根本勸不住。
沒法子,隻好仍憑崔夫人嘀嘀咕咕了。
反正病中聲音也不算大。
剪秋等著小丫頭去抓了藥回來,然後守著煎熬,再哄了半天讓崔夫人喝了藥,總算慢慢沒勁兒睡下了。
今兒折騰了一整天,剪秋自己也是困得不行。
等崔夫人睡下,她歪著坐在床邊腳踏上,漸漸抵擋不住困意開始打盹兒,不知不覺就靠著睡著過去。
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,都已經是半夜了。
剪秋借著旁邊的燭光瞅了一眼,見崔夫人睡得很踏實,不由鬆了一口氣的,想著自己也能躺在腳踏上睡一宿了。
不過在睡之前,習慣性的伸手去摸一摸,看看崔夫人是否還在發燒。
結果一摸,竟然摸到崔夫人一片冰涼!
“啊!!”剪秋嚇得大叫。
她還以為自己摸錯了,又摸了一下,還是一片冰涼滲人。
剪秋瑟瑟發抖,喊道:“夫人,夫人,你醒醒啊。”
崔夫人卻再也不能回答她了。
“夫人!”剪秋嚇得發抖,轉身驚慌無比的衝了出去,大喊道:“來人!快來人啊!夫人好像出事了。”
丫頭婆子們聞訊趕了進來。
剪秋讓兩個膽大的婆子上前摸人,結果都是嚇得不輕,“夫人已經涼了!涼了!”
“怎麼回事?”剪秋喃喃道:“快!快去叫大夫過來!”
但奇怪的是,那個原本留在府裏的大夫不見了。
南宮夙雲被驚動聞訊過來。
他上前,探過了崔夫人的呼吸和脈搏,不由惱火道:“死了!”
剪秋嚇得大哭起來,“不是我!我沒有,沒有……,我沒有害夫人啊。”
南宮夙雲斥道:“蠢貨!那個大夫都找不到了,肯定是他下了藥,誰說是你了?趕緊止住你的馬尿,別惹人心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