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於無憂公主,陸若晴反而不是太擔心了。
因為有蕭濯在旁邊看著,無憂公主不可能翻出浪花,敢翻,也得給她拍滅了!
不過,南宮夙雲那邊還是要警惕的。
畢竟他才受了算計,正積攢了一肚子的怒火,肯定憋著壞,不定要搗鼓什麼幺蛾子呢。
陸若晴暗暗理清了思緒。
蕭少鉉低聲問她,“怎麼樣?今天感覺可還好?”
陸若晴淺笑,“挺好的,不用擔心,等下好好的吃宴席就是了。”
想想,又補了一句,“我可是大夫啊。”
蕭少鉉衝她笑道:“行,那就相信你這個大夫。”
正說著,就聽見劉瑾一聲傳唱,“皇上駕到。”
眾人紛紛起立行禮。
皇帝一襲明黃色的龍袍,在看台的正中央位置坐下,朝下抬手,“都起吧。”
眾人謝過,然後方才逐一落座。
李賢妃現在是後宮之主,自然而然的坐在皇帝最近的位置,之後是端妃、靜妃等人,再有諸如麗貴嬪之類的嬪妃。
然後,下麵分成左右兩側。
左邊是南蜀國的使團,以南宮夙雲為首,桌子間隔擺成了長長的一排,宛若長龍。
右邊則是以蕭少鉉和陸若晴為首,接下來是祁王和年楹,蕭濯和無憂公主,再之後則是一些朝堂重臣。
原本來說,蕭濯明麵上並不是皇帝的骨血,可以不參與這種宴席的。
但是因為無憂公主,當然要給南蜀國一個麵子,所以也出席了。
為了慶賀今天的和談宴席,也算是給南蜀國的人送行,宮裏特意準備了大型的歌舞,以及各種雜耍表演節目。
一開場,便是數十名美貌妖豔的舞姬上場。
陸若晴看了一眼,側首問道:“上次那個美人兒紅藥,皇上冊封了嗎?今天好像沒有帶出來啊。”
蕭少鉉淡淡道:“聽說封了一個婕妤之位。”
陸若晴聞言勾起嘴角,笑而不語。
舞姬乃是賤籍,出身卑微,能夠一舉跨越美人、才人、貴人之位,進而封為婕妤,也算是聖眷優渥了。
看來這個紅藥,應該能在皇帝跟前得寵一段日子。
但不知道,紅藥到底是偶然被皇帝看上?還是被有心人送到皇帝的跟前,別有用心呢?隻怕還不好說。
但現在,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。
陸若晴抿嘴不言。
一曲歌舞結束,舞姬們井然有序的退下。
南宮夙雲忽地站起身來,對著蕭少鉉舉杯道:“鎮北王,久聞你在戰場上的赫赫威名,實在是很想見識一番。”
他笑笑,“今日既然來到了狩獵場,不如……,我們就比試一番吧。”
蕭少鉉敷衍的舉了一下杯子,然後懶懶道:“不必了。”
南宮夙雲麵色微變,像是沒有想到他會這般直接的拒絕,麵上不由僵了一下。
但很快,又浮起明媚如春的笑容,“我一直以為,鎮北王是個性子爽直的痛快人,怎麼今天反倒對打獵沒有興趣呢?”
蕭少鉉涼涼道:“我對打獵一向都沒有興趣。”
南宮夙雲,“…………”
蕭少鉉又道:“我手中的劍,從來都不是為畜生準備的,隻對敵人拔劍出鞘!不飲人血,就沒必要浪費我的劍術!”
這話……,像是在罵人,更像是某種無聲的威脅!
南宮夙雲臉上的笑容幾乎快要掛不住了。
無憂公主是爆炭脾氣,當即不悅道:“鎮北王你怎麼說話呢?我四皇兄好心好意邀請你一起打獵,怎麼又是畜生,又是殺人的?”
蕭少鉉側首看她,“所以呢?你是為了畜生上火?還是要做我的敵人?”
“你……”無憂公主氣得臉紅脖子粗,惱道:“你別太過分了。”
蕭濯一把拉她坐下,“喝酒、吃菜,少說幾句。”
無憂公主委屈道:“濯哥哥,你不幫著我說話,還跟著別人一起委屈我?我……”
“你再鬧,我就把你的麵紗揭下來。”蕭濯忽地冷冷道。
“什麼?!”無憂公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、
她被猛地一嚇,趕緊捂住臉上的麵紗,又氣又惱的咬住了唇,心裏一片慌亂和驚恐。
什麼意思?蕭濯已經知道她是個醜八怪了?
所以,她再多嘴,蕭濯就要當眾掀她的老底兒。
這個混蛋!
無憂公主氣得眼珠子都瞪圓了。
蕭濯見她閉了嘴,方才緩和語氣說道:“無憂,你現在已經是中原朝廷的兒媳,不要光想著娘家,也要想著婆家,皇上還在上麵看著呢。”
無憂公主扁了扁嘴,恨恨道:“你嚇唬我!”
蕭濯卻低聲道:“無憂,請你不要讓我難做人,可以嗎?不然真的惹惱了鎮北王,他要是動手直接打你,我這個瞎子也是攔不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