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憂公主離開宴席後,喜不自勝。
她成功了!
中原皇帝金口玉言,當眾答應她,要派侍衛護送她會南蜀國了。
嗬嗬,今天的苦肉計沒白費啊。
劉瑾在前麵領路,喊道:“裕王妃,這邊……”
此時正值冬季,一陣寒風刮過便冷颼颼的。
無憂公主跺了跺腳,抱怨道:“還有多遠啊?走了半天都不到,都快冷死了。”
劉瑾回道:“快了!穿過前麵那個月洞門,再過一個九折回廊,就能看到沁芳園了。”
“那就快點兒!”無憂公主氣哼哼的往前衝。
哪知道,剛到月洞門口,就見一道人影“呼哧”閃了出來。
“誰……”無憂公主嚇得一聲驚呼。
但是,她的話音還沒有落,對方手上就忽地寒光一閃,一柄鋒利的匕首,衝著她的臉直接劃了過來!
“哧!”一記利刃劃破皮膚的響聲,突兀響起。
“啊!!”無憂公主頓時慘叫,臉被劃破,鮮血嘩啦啦的流了下來。
但是,對麵的人卻沒有住手。
一刀、一刀、再一刀,像是瘋了一樣的劃向無憂公主,刀刀衝著她的臉,像是不把無憂公主毀容不罷休!
劉瑾和兩名小太監都是嚇得愣住了。
“救命、救命,殺人啦。”無憂公主捧著臉倒在地上,不停慘叫。
因為她用雙手護著臉,故而手腕上也被劃出好些傷口,鮮血汩汩滾出,已經將她染成了一個血人兒。
小太監驚嚇道:“劉大總管,這……,這這……,趕緊叫侍衛來吧。”
劉瑾抬手給了小太監一耳光,“去叫!趕緊去!”
小太監被打蒙了。
另一個同伴跑了過去,低聲道:“別管!沒見那人是喬側妃嗎?冤有頭、債有主,她是找無憂公主複仇的,不會找咱們的事兒。”
小太監這才恍然大悟,閉了嘴巴。
而喬鶯,一口氣劃了無憂公主幾十刀,也漸漸體力不支了。
她提著鮮血滴落的匕首,嗬嗬的笑,“無憂公主,當初你讓人劃爛我的臉時,可曾想過自己也有今天?哈哈哈……”
無憂公主疼得慘叫連連,直打滾,根本聽不到別人說什麼。
喬鶯把匕首“哐當”一扔,平靜道:“今天的事兒,是我喬鶯找無憂公主複仇所致,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,反正我死而無憾了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她痛快大笑,帶著幾分癲狂轉身離去。
“啊!啊……”無憂公主隻剩下在地上慘叫,不停翻滾,以及混亂的喃喃,“救我、救我,母後……,快來救我……”
劉瑾見狀差不多了。
總不能叫無憂公主當場死在此處,這才吩咐小太監們,“你們兩個,趕緊把她抬到沁芳園安置,我去找人叫太醫過來。”
“哎……,是。”兩個小太監看著地上的血人兒,都有點瘮得慌。
無憂公主一臉的鮮血,淒慘喊道:“母後救我……”
一刹那間,直覺告訴她,受傷、養傷……,中間不知道會出多少幺蛾子,她很可能回不到南蜀國去了。
兩個小太監上前,一個抱頭,一個抬腳,將她抬走前往沁芳園。
無憂公主絕望喊道:“我不……,不要死在……,中原。”
而此刻,宴席還在照常舉行。
蕭少鉉怕陸若晴冷,讓小宮女多搬來了一個炭盆,放在她的腳邊。
陸若晴吩咐道:“放左邊,這樣祁王妃也能暖和一些。”
年楹伸手捏了一個蜜餞,喂她,“還是若晴你最好,什麼時候都不忘關心我。”
陸若晴笑道:“你這麼說,祁王可是要吃醋的。”
祁王笑道:“不敢,不敢。”
沒了無憂公主的存在,哪怕個人懷著心思,大麵上也是一片和睦親近的,氣氛甚是歡樂。
正在此時,劉瑾忽然腳步匆匆趕來。
皇帝扭頭問道:“裕王妃安置好了?”
劉瑾回道:“啟稟皇上,裕王妃在去往沁芳園的路上,被喬側妃劃傷了臉,已經叫太醫過去了。”
他避重就輕,隻說無憂公主被劃傷了臉,並不提被劃得血肉模糊。
在一般人看來,女人打架,無非是用指甲撓幾下,最多拔下金簪戳對方幾下,自然都是小打小鬧了。
因此都沒太過在意。
就連皇帝,因為喝得有些醉意,也沒仔細詢問便道:“哦,那就叫太醫給上點藥吧。”
這時候,陸若晴忽然抬眸看向蕭濯。
蕭濯雖然狀若平常。
但實際上,肯定是一直在留意陸若晴的。
見她看了過來,不由回視,正好看到陸若晴把手放在肚子上,還輕輕的拍了幾下。
然後微微一笑,便鬆開手移開視線了。
什麼意思?蕭濯腦子裏不由飛速運轉。
陸若晴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看他,更不會白做那個動作,一定是在暗示他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