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時,陸若晴剛剛回到鎮北王府。
她還在慶幸,笑道:“雖說今晚出了一點岔子,好歹李賢妃沒急在一時三刻下手,總算讓我平平安安的回來了。”
蕭少鉉道:“快歇會兒。”
陸若晴搭著他的手,在美人榻上躺下。
靠著軟綿綿的繡花枕頭,說道:“至於後麵,李賢妃想要怎麼折騰都隨意,反正我是不會出王府的,眼不見心不煩。”
“理她作甚?都是一些下作手段。”蕭少鉉三分不屑,七分厭煩,對李賢妃的齷齪手段很是鄙夷,覺得多說都是惡心。
陸若晴卻歎道:“有時候,下作的手段才給人添麻煩呢。”
心下琢磨著,李賢妃之後打算怎麼做?
就算紅藥在皇帝麵前哭哭啼啼,說她是被鎮北王府的人用石頭砸了,那也沒證據啊。
之後呢?讓紅藥小產,再栽贓鎮北王府?
蕭少鉉見她目光閃爍不定,不悅責備道:“都說叫你別管了,想那些作啥?橫豎不過是陰謀詭計,我讓幕僚們商議著應對便是了。”
陸若晴微笑,“好,我不去想。”
可是……
她不想,麻煩卻由不得她不想。
宮裏很快來人傳話,還很急,“皇上傳召鎮北王妃進宮一趟。”
蕭少鉉出門問道:“做什麼?大晚上的還進宮去。”
傳話的是金鑾殿的吉祥,以前陸若晴做禦前女官的時候,是熟識的。
因此悄聲道:“紅藥婕妤上吊死了。”
蕭少鉉聞言大吃一驚。
這麼快?!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。
媽的!李賢妃不讓人喘氣啊。
“紅藥死了?”陸若晴現在大著肚子,遮掩了半晌,才慢吞吞的走了出來。
“可不……”吉祥和她也有幾分交情,細細道:“要說也是稀罕,她才懷了身孕,正該好好的養胎生皇子爭寵,居然就想不開上吊死了。”
“等等,想不開是什麼意思?”陸若晴問道。
“這個嘛。”吉祥顯得很是猶豫,咽了咽口水,方才咬牙道:“王妃,底下的話,我可是托著腦袋跟你說的啊。”
陸若晴微笑,“知道,承你這份人情。”
吉祥便道:“現在都說,因為紅藥婕妤說了王妃你的壞話,所以呢,你就叫人暗地裏用石頭砸死她……”
“放屁!”蕭少鉉聞言勃然大怒,“要弄死紅藥,我直接上前一劍砍死就完事兒,用得著扔塊破石頭,還半天沒砸死。”
“好了,你先聽吉祥把話說完。”陸若晴勸道。
吉祥縮了縮脖子,接著道:“反正外頭都是這麼說的,紅藥婕妤也是信的,就在皇上麵前哭哭啼啼了好一陣,要告狀,可是反而被皇上給罵了。”
蕭少鉉嗤的一聲,“她那是活該,蠢貨!”
吉祥苦笑道:“誰說不是呢?可是現在,紅藥婕妤上吊死了。都說是……,說因為受了鎮北王妃的謀害,皇上又不給她做主,所以才想不開的自盡的。”
陸若晴沉吟片刻,吩咐薄荷,“去,給吉祥公公拿一千兩銀子茶水錢。”
吉祥忙道:“用不著,用不著!這也太多了。”
陸若晴卻是微笑,“多了,就先留著,以後你總有遞話給我的機會。”
吉祥眼珠子轉了轉,笑道:“行,那我就討了王妃的賞。”
薄荷很快拿了一千兩銀票出來。
吉祥笑著收了,然後道:“王妃,你還是快些進宮去吧。我瞧著,皇上應該不是懷疑王妃下了手,而是想著王妃醫術好,讓去看看紅藥婕妤死因的。”
陸若晴微笑道:“好,馬上就來。”
“那我在外頭等著。”吉祥以為她跟蕭少鉉有話要說,也沒多問,便先陪笑告退出去了。
陸若晴等人走了,才苦笑道:“瞧瞧,這……,我還說等下讓人放個煙花,咱們一起在院子裏欣賞欣賞,到底還是歇不成。”
蕭少鉉不情不願的,“要不你就別進宮了!我去,我就跟父皇說,你回來以後頭疼難受躺下了,實在起不來。”
“別啊,倒像是做賊心虛。”陸若晴好笑道。
“可是你現在懷著身孕,才折騰了一來一回,這都晚上,還得點燈熬油的去宮裏,豈不是累得慌?”
“再說了,還要讓你大著肚子,去看紅藥的屍體,把你熏著了怎麼辦?”
“再不然,被那死相嚇著了呢。”
蕭少鉉一口氣說了許多理由。
陸若晴柔聲勸道:“我現在胎像穩固的很,沒那麼嬌氣,慢慢兒坐著馬車進宮便是。至於說什麼被屍體熏著、嚇著,那更是不可能了。”
前世裏,她被關在大牢裏麵十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