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沉沉,天上月明星稀一片安寧。
陸若晴剛剛吃完晚飯,未免不消化,讓蕭少鉉陪著去院子裏轉了一圈兒,消消食兒。
轉完回來,卻停在門口看了看,“今晚的月亮怎麼有些泛紅?不是吉兆。”
蕭少鉉抬頭看去,說道:“那就趕緊進屋去。”
“哎。”陸若晴搖頭歎氣,“但願,能夠讓人安安生生睡一覺吧。”
蕭少鉉扶著她回房,說道:“就算真的有人不安生,那也跟你沒關係,不用你操心,你隻管好自己和孩子就行。”
陸若晴笑著躺下,“行,誰讓我家男人又威風又利害呢。”
蕭少鉉哼道:“知道就好。”
兩人說笑之間,脫了外袍,就要上床躺下聊天睡覺。
卻不料,剛躺下就聽緹縈在外麵敲門,很是急促,“王妃!祁王府來人了。”
“嗯?”陸若晴聞言緩緩坐了起來。
“你別急,我去看看。”蕭少鉉心疼他,隨手抓了一件衣服起身,推門出去。
“鎮北王妃!求你……,救救我們家王妃吧。”
蕭少鉉定睛一看。
隻見地上跪了一個丫頭,穿著甚是體麵,但是卻一手一衣服的血跡,看起來慘不忍睹。
陸若晴已經叫了薄荷,幫忙披好外套。
她緩緩出來問道:“怎麼了?是阿楹的胎像有問題了嗎?怎麼弄得一手的血啊。”
丫頭嗚嗚咽咽哭道:“鎮北王妃啊!嗚嗚嗚……,我們王妃她……,她忽然就肚子疼,然後就……,下麵開始不停的流血,怕是……,怕是要出人命了。”
“出人命?”陸若晴大吃一驚,忙問:“大夫呢?太醫呢?都怎麼說啊。”
丫頭哭得泣不成聲,哽咽道:“王府裏的大夫和太醫都看過了,都……,都說……,說他們醫術淺薄救不了,讓殿下和我們王妃聽天由命。”
陸若晴怒道:“胡說八道!聽什麼天?由什麼命?!”
蕭少鉉怕她動怒傷了胎氣,當即道:“你別上火,這種事兒急也沒有用的,讓太醫他們商議著治療,總會想出辦法的。”
丫頭哭道:“鎮北王妃,你和我們王妃從小一起長大,求你……,救救我們王妃吧。”
因為哭得一臉的眼淚,又抬手去擦淚,弄得臉上也是血跡斑斑,簡直悲慘極了。
陸若晴認識對方,是從小就服侍年楹的貼身丫頭,自然不會是撒謊。
當即便道:“來人!預備馬車。”
蕭少鉉當即沉了臉。
陸若晴趕忙道:“少鉉,你陪我一起過去。”
“那也不行!”蕭少鉉忽地上前,直接將她給抱進了屋子,緩緩放下,冷臉道:“你要是沒有身孕的話,我讓你去,可是你現在都這麼大肚子了啊。”
“我不能對阿楹見死不救!”陸若晴斬釘截鐵道。
“那你呢?你就不心疼自己嗎?你不心疼,我還心疼呢!”蕭少鉉一連串的質問道。
“少鉉。”陸若晴知道不能跟他硬著來,柔聲道:“我知道你擔心我,擔心孩子,但是我自己的身體很清楚,隻是過去治病不會有事的。”
“萬一,是祁王的騙局呢?”蕭少鉉忽然道。
“嗯?”陸若晴也愣住了。
“對!說不定是祁王在搗什麼亂,好騙你出門的。”蕭少鉉根本不像讓她出門,所以越發堅定了這個想法,越說越是有力。
陸若晴怔了一瞬,很快道:“那就讓緹縈去打探,如果是假的,我不去,如果年楹真的性命危在旦夕……”
她的話語忽然之間頓住了。
如果年楹真的危在旦夕,等她拍完緹縈這麼來回一打探,隻怕小命都沒有了。
因此改口道:“少鉉,這樣吧。讓緹縈先去祁王府,你再陪著我帶上侍衛一起出門,要是年楹沒事的話,咱們便可以直接撤回來。”
若是年楹真的性命攸關,那自然要救了。
蕭少鉉實在是擰不過她。
也知道,年楹和她從小一起長大,如同妹妹一般,不可能真的讓她看著年楹死,那樣會讓她內疚一輩子的。
天天憂思,肯定也不利於養胎,還會影響陸若晴自己的身體。
蕭少鉉鐵青著一張臉,喝道:“緹縈!速速去祁王府看望祁王妃,打探病情虛實,然後在王府門口等著我們過來。”
“是。”緹縈當即領命,快速離去。
蕭少鉉又吩咐人準備馬車。
另外,再調動了鎮北王府八成的護衛,預備等下一起出門。
等到了祁王府,直接讓侍衛們把整個王府都圍了起來,鐵甲錚錚、長槍利劍,祁王要是敢玩花樣就直接給宰了。
毀掉祁王府,也不過在他一念之間!
蕭少鉉這才心下踏實了。
陸若晴沒有想到,她出個門,竟然要動用這麼大的陣仗,簡直叫人驚下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