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……”南宮夙雲輕歎,“應付你這種聰明伶俐的女人,真是麻煩啊。”

他伸手,把陸若晴頭上的首飾,一樣一樣摘了下來。

最後剩下一對耳墜。

南宮夙雲剛想要伸手去摘,陸若晴便後退一步,“別碰我!”

她自己動手摘了耳墜,然後往旁邊用力一扔,直接給扔到河水裏去了。

南宮夙雲笑笑,“這點便宜都不讓我占啊。”

陸若晴不想跟他說話。

此人長相妖孽,性格喜怒不定,而且作風還輕浮浪蕩,實在是叫她厭惡之極。

南宮夙雲又看向薄荷,“你的,自己動手摘了。”

薄荷嚇得發抖,不敢反抗,隻能一樣一樣的把首飾都給摘了。

南宮夙雲還檢查了一番。

看向她們腰間,“剩下的荷包、香囊、玉佩,小物件兒都給我摘了。”

如此這般折騰了一番,方才上了馬車。

馬車上,薄荷小聲發抖道:“小姐,現在可要怎麼辦啊?我看那些船還在繼續前行,殿下要是追上看見了,肯定以為我們在上麵,還會繼續跟著追啊。”

陸若晴蹙眉道:“我也暫時沒有辦法,先歇著吧。”

薄荷欲言又止,但是看了看她的大肚子,最後隻能閉嘴了。

還能怎樣呢?既然想不出辦法,那就先老老實實的歇著,養足精神吧。

不過馬車顛簸,沒有在床上躺著那麼平穩。

好在南宮夙雲還算細心,叫人給陸若晴的馬車多加了很多褥子,十分軟和,因此馬車行走起來不算太過顛簸。

但搖搖晃晃的,陸若晴的一顆心也跟著起起伏伏。

她並不知道什麼八百裏加急,也不知道各州各縣設置關卡,自然心中焦急不安,很是擔心蕭少鉉會追丟了。

偏偏南宮夙雲發現她做記號,現在對她嚴密監視,再想做什麼手腳已經不可能。

而且,蕭少鉉一時間肯定想不到換了陸路。

正如陸若晴所料,蕭少鉉的確沒有想到他們換了路線。

一天後,蕭少鉉抵達了南宮夙雲所說的碼頭。

當即府衙的人過來回話,“啟稟鎮北王殿下,這些天的所有商船都挨個檢查了,並沒有發現畫像上的男子,也沒有發現任何孕婦。”

那衙役心裏還嘀咕呢。

什麼嘛?皇帝八百裏加急下旨,設置關卡,就為了攔截一個小白臉和孕婦,簡直匪夷所思。

畢竟尋常女子若是懷孕了,自然不會出遠門,更不可能在船上漂泊晃蕩。

難不成是皇帝的愛妃跟人私奔了?

嘖嘖……,罪過,罪過。

蕭少鉉怒道:“沒有?還是沒有?!”

他一路追下來,每到一個碼頭,等待他的都是這樣沮喪的消息。

雖然皇帝下了旨,但也隻是讓各州各縣盤查商船,不可能讓所有的商船都停下來,那樣整個國家的商業就要亂套了。

蕭少鉉追問道:“最近路過這個碼頭的商船,是什麼時候離開的?”

衙役回道:“今早天亮之際。”

“媽的!”蕭少鉉忍不住狠狠的咒罵了一句。

他讓人準備的不是商船,而是快舟,但是快舟再快也有限,一路追到現在,也就比商船快了半日時間而已。

要等再拉近剩下的半日時間,豈不是又得追出七、八百裏?那都跑多遠了啊。

蕭少鉉當即棄了船。

讓副將帶著人坐船繼續追,他則帶著精銳侍衛改走陸路,每到一個驛站換一批快馬,用最快的時間趕向下一個碼頭!

隻可惜……

等他攔截到目標商船的時候,卻是人去船空。

沒有陸若晴!

也沒有南宮夙雲!

隻找到那個醉成一灘爛泥的樓家公子,正躺在寬達舒適的床上,摟著粉頭睡覺,被人拖下床還叫喚道:“做什麼?做什麼呀?!”

蕭少鉉直接狠狠踹了一記窩心腳,又贈送了一壺涼茶澆頭,“趕緊清醒過來回話!”

樓公子隻是一個紈絝而已。

哪裏見過一群人帶刀圍攻他的陣仗?當即把酒勁兒給嚇醒了。

他瑟瑟發抖,“幾位大俠,要錢……,要錢好說,我這次在中原做生意,賺了不少錢,全都給幾位大俠拿走。”

樓公子還以為遇到了江湖劫道的呢。

蕭少鉉氣得想砸開他的腦袋,怒道:“王妃呢?鎮北王妃去哪兒了?你是不是中途把人藏起來了?!趕緊說出下落!”

樓公子心裏一陣懵啊。

他跟南宮夙雲等人並不在一條船上,以為後麵那兩條船是裝的貨物,還等著運回南蜀國,好好的再發一筆大橫財呢。

這些天,一直飲酒作樂開心的很。

不料忽然冒出來這些劫道的,不為求財,反倒問他什麼鎮北王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