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寶正是對什麼都好奇的年紀, 對新鮮的玩意,都想親手摸一摸,放嘴裏啃一啃。
桃若從門外走進來, 手上拿著趙記糧莊傳來的信件,恭敬的遞給了她主子。
趙清禾拆開信,大致的瀏覽了一遍。
正如她以前猜測的, 前後大雨大雪, 中間又大旱,田地裏沒有收成, 百姓們的存糧都消耗的差不多,很多糧鋪已經開始漲價,衙門近日也準備開倉放糧, 企圖壓製瘋漲的糧價。
這種事治標不治本,偏遠地區已經開始鬧饑荒,如今正值夏季,大麵積死人容易引起瘟疫,那時候才是真的人間煉獄, 她也無法獨善其身。
“你去通知和珅, 店鋪正常經營, 無需漲價,每日晨起和昏時,安排店鋪夥計在檔口開始施粥。”
為了避免有人多拿或者故意來蹭粥,趙清禾帶著桃若去了縣衙一趟。
陶縣令正愁怎麼辦, 縣衙米倉數量有限,吃完了就沒了,可這才夏季,更偏遠的地方, 已經出現饑荒,最難熬的就是冬季,吃不飽穿不暖,得死多少百姓。
沛安縣又離京城甚遠,遠水救不了近火,到時候他這烏紗帽還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。
“老爺,武騎尉的夫人遞了帖子,一會來拜訪老爺。”
拜訪我?女眷要拜訪,也該是拜訪他夫人才對啊,莫名其妙,不過還是去了前廳等候。
沒一會,趙清禾就到了陶府,小廝早早守在大門等候。
“安人好,我家老爺已在前廳等候,請!”
跟著小廝一路直達陶府前廳,不愧是皇上賞賜的府衙,就是比普通的四合院大氣。
陶縣令隻見一位優雅夫人,款款而來,連忙起身迎接,道:“安人好,請坐。”
她雖然是安人,但到底沒有誥命在身,身份上不如縣令。
恭敬道:“陶縣令,我來找你是為了今年的災情一事。”
陶縣令一聽,更疑惑了,不理解這事和她一個婦道人家能有和關係。
“聽聞很多偏遠的地方,已經開始出現百姓餓死的情況,我雖是個婦道人家,但也想為百姓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,我欲在村鎮交界口,布間粥棚,廣施白粥。”
陶縣令聞言一愣,笑道:“這是好事啊,那我也得出份力氣,我會每日派捕快過去維護秩序,另外在為粥棚安排一位師爺,幫你嚴查百姓身份,防止有人趁亂蹭粥,就是不知安人義舉多久,畢竟越往後,這粥的消耗就越大。”
這可不是小錢,不過想到對方的趙記糧鋪,又對這事多了些期盼。
“什麼時候糧倉用完,趙記什麼時候停止施粥。除了店裏早前囤的大量糧食,我還有一個千畝農莊,到了秋後,又能收上不少稻穀。”
我還安排了店裏的掌櫃和珅,往其他沒有災情的地區,大量收購糧食。”
所謂收,其實就是從係統買,要不然她也不敢誇下海口。
“安人大善,說來慚愧,縣裏有錢的商戶也不少,員外也多,可是都沒夫人如此心善。”
說完,陶縣令站起身,向趙清禾鞠了一躬,道:“我先替受災的百姓,向安人道聲謝。”
趙清禾趕緊扶起對方,道:“縣令客氣了,我生於沛安,長於沛安,如今沛安有難,當同患難。”
告別陳縣令,趙清禾又去農莊看了看,她的稻穀之所以能存活至今,是因為冬季下的雪,加上前陣子的大雨,她全部存入挖好的蓄水池,這麼多的水,隻需要供給農莊夏季使用,綽綽有餘。
這邊的陶縣令,懷揣著激動的心情,喚來得力助手,把這事仔仔細細的交代給他。
“這位安人,年紀輕輕,卻有如此胸懷,實在令我佩服,若是男子,定能有一番作為。可惜啊!”
“這種善舉我們得好好為她的趙記糧鋪宣傳宣傳,讓百姓們知道是誰在危難時機幫助他們!”
安排好,想著這位可是他女婿的弟妹,大家平日裏雖不來往,但到底是姻親關係,回到書房,把這事添加到他的書信裏,一起呈給聖上。
隔天,縣裏百姓通過縣衙告示,知道趙記糧鋪將要在交界口施粥的事情,他們都是原住民,代代住在這裏,家中都小有積蓄,饑荒對他們來說,還有點遠。
但他們都知道,縣裏很多其他糧鋪相繼漲價,唯有趙記心善,一直原價每戶限量售賣。
趙清禾聽著香雪的彙報,微微一笑。
“主子,我們要不要派人偷摸著告訴百姓,趙記東家是你。”香雪建議道。
趙清禾放下手中的毛筆,緩緩道:“不用,時機還未到,現在災情才剛開始,太早暴露反而讓人覺得我們故意趁此收買人心,什麼都不做,順其自然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。”
“更何況,我如今暴露身份,隻會引起李子孝對我們的注意。”
才區區一年,當初英俊的少年郎,早就被眾人捧的飄飄然,若不是子嗣艱難,這府裏就不隻是兩個妾了,孩子估計都能組足球隊了。
槍打出頭鳥,她更喜歡低調做人,高調做事。
看著係統裏的技能欄,終於多了一項初級書法,趙清禾滿意一笑,又拿了一張宣紙繼續練習毛筆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