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清禾淺嚐了一口茶,才緩緩開口。
“夫君關心百姓,多日奔波勞累,不慎引發舊疾,癱瘓在床,你是他的親信,懂的。”
來福不忍的看了眼舊主,主母殺傷力太強,他也是被逼無奈。
磕頭道:“公子太過勞累,身體一直不舒服,強忍多日,才回了李府,舊疾複發,拖了多日,終是不得治,癱瘓在床。”
一旁躺著的李子孝,麵部猙獰,恨不得將這群人,挫骨揚灰。
“把芍藥留下的低配版斷魂丸取出來稀釋,這是解毒丸,以防不時之需。”
來福隻能眼睜睜看著舊主一會被喂毒藥,一會被喂解藥,成功被折騰得癱了。
桃若滿意一笑,為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一番,滿臉嫌棄的把李子孝搬到床上躺著。
很快店裏正忙的小十接到新任務,扮做一位大夫,混入李府,為李子孝診脈。
不僅是同為官的陶縣令,就連鎮上的老夫人都被驚動,請遍能請的大夫,都診斷不出原因,大夫無奈,隻能說是勞累過度,舊疾複發,引發的癱瘓。
老夫人含著淚,摸著小兒子冰涼涼的手,悲道:“前兒個還好好的人,怎麼說病就病了,你讓清禾和福寶以後怎麼辦喲。”
她也是半路喪夫的人,吃了多少苦,惹了多少非議,花了多少錢,才保住這個小家,好不容易各個都有了出息,怎麼就突然又出了這事呢。
想著,不由淒淒哀哀的痛哭起來,一旁的趙清禾趕緊上前,也假哭道:“母親,以後我和孩子可怎麼辦啊。”
兩人一起抱頭痛哭。
很快,府裏就恢複了平靜。
趙清禾把側屋打通,用來安頓癱瘓的李子孝,之前兩個妾氏還對未來有所期待,這下希望全毀,每天躲在廂房絕望的抹淚。
趙清禾又不是讓兩人來養老的,直接下了令,讓這兩個妾室親自照顧李子孝,不從者輕則斷錢斷糧,重則直接家法處置。
兩人被連著整頓了幾次,安分的照顧著李子孝的吃喝拉撒,日子過得比婆子還累。
轉眼到了冬季。
災民早已經被安置在沛安縣臨時蓋的茅屋裏,每日共食朝廷的救災糧,穿著大家提前捐助的冬衣,大多熬過了冬天,隻有一部分體弱的人群,不幸離世,算是有史以來傷亡最小的一次災情。
另一邊的天子,夏侯淵,深深地看著手上傳來的奏折,若有所思。
“這女子若是男兒身多好,在看看其他地方,哪一處不是大麵積死亡,更嚴重的還引發了瘟疫!”
“這李子孝娶了個好妻子啊,他癱了,還要勞煩妻子盡心照顧他,上有婆婆,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子,你說朕該給她什麼賞賜才好。”
一旁的劉公公伺候主子多年,熟知對方陰晴不定的性格,小心翼翼開口道:“皇上,您萬人之上,無論給她什麼賞賜,對她來說,都是天大的恩德。”
皇帝聽聞,滿意一笑,草草拿起手邊的聖旨,隨意寫了幾筆。
劉公公不由輕呼了口氣,他可不想像李太傅,因為說錯幾句話,就惹了抄家流放的禍事。
正在練字的趙清禾,聽到熟悉的敲鑼打鼓聲,疑惑的出了門,恭敬的跪下接旨。
聖旨大致意思就是,她為了百姓做了不少善事,其夫君又為了百姓而延誤傷勢不治,特封她為鄉君,賞銀千兩,以示嘉獎。
院裏的柳姨娘和趙姨娘,聽到前院傳來的消息,又是羨慕又是後悔,短短幾日,就蒼老了許多。
自此,趙清禾依靠自身的實力,居功德碑首位,穩坐沛安縣老大。
轉眼二十多年過去。
李子孝每天被珍貴的藥材養著,又有兩個姨娘精心照顧,已經近四十多歲的人,一點也不顯老。
到是累的兩個妾氏,明明才三十幾歲的人,看著像五十多歲的老嫗,整天死氣沉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