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衙外值班的衙役, 複雜的看著前方一身白衣的漂亮光頭,對方懷裏抱著標誌性的紅狐,正朝著他們走來, 他忍著心裏的害怕,微微有些結巴道:“國,師大人, 請。”
莫問禮貌的點點頭, 跟著衙役往內走,縣衙內有不少雜草隨意長著。
一身嶄新官服的劉季, 滿臉客道的起身拱禮,溫和道:“莫問國師,一路勞累了, 快請上座,下官是安城縣令,劉季。”
“劉大人,我來此目的是為了捉鬼,還請大人細細說下這戶人家, 究竟發生了何事?”
劉季收斂了麵上的客道, 這個國師年紀輕輕的, 官場的寒暄都不懂,果然如傳言一樣,不過是個以色侍人的妖僧罷了。
他麵上和氣,吩咐下屬去書房取來案卷, 瀏覽了一下,確認手下拿對了,才遞給了對方,隻是長袖下的手, 分毫不敢碰到對方身上的狐狸。
他為官多年,第一次與妖精共處一室,實在是,有辱斯文,這個妖僧,實在是氣煞他也。
莫問低下頭,認真看著麵前的陳舊案卷。
原來傅府前身是一座鏢局,傅老爺原配妻子病重,等傅老爺運送完鏢回家,妻子已經丟下六歲的女兒傅箐離世,他不忍女兒孤零零留在鏢局,便把鏢局解散,他靠著以前的人脈,經營起了鋪子,成為一名商人。
傅箐日漸長大,她自小由傅老爺手把手帶大,不愛尋常小姐喜歡的琴棋書畫,反而對武功情有獨鍾,傅老爺便有了招婿的想法。
在傅箐十五歲時,傅府招了一名贅婿,名叫李嘉善,此人平日都安分的呆在傅府,很少外出,百姓都不知其長相,隻知道是個斯文害羞的書生。
一天夜裏,傅府突然起大火,府裏沒一人生還,所有人被燒的麵目全非,無法分辨,這件事成了安城的奇事,當時的縣令幹脆就把這事當做了意外。
直到後來有個員外,在傅府上麵重新建了宅子,誰知這家人還未來得及住,就被裏麵的厲鬼嚇跑,百姓們紛紛猜測當初的傅府,可能不是意外,而是他殺,如今傅府冤魂在索命。
因此,這件事重新驚擾了衙門,奈何這個案子,掃尾的很幹淨,讓官府一頭霧水,無法查證,隻能不了了之,成了安城的奇案。
莫問合上卷案,看向對麵漠不關心的劉大人,直言道:“劉大人,最近是不是覺得在做某些事情的時候,總是力不從心。”
正在愜意喝茶的劉季一驚,他在安城本分的呆著,天高皇帝遠,他就是這裏的土皇帝,一房又一房美妾納著,本來一直是樂不思蜀的,結果最近總覺得力不從心,甚至有些不大願進她們房,他們才來安城,不可能是向別人打聽到的,那麼,他們究竟是怎麼知道的,猶豫道:“國師大人,知道原由?”
“正是因為那女鬼,她盤踞安城多年,吸收城內的怨氣,壯大自己,女鬼已經有了神誌,她一直小心謹慎的成長,就等著一舉成為鬼主,吞噬整個安城,甚至,霍亂人間。”
劉縣令聽了隻是微微有些驚訝,畢竟這事實在危言聳聽,有些虛假,他都呆了這麼多年,也沒見出事,頂多小毛賊比其他地方多了點。
莫問又繼續道:“女鬼屬陰,安城女性自然多多少少沾染了點陰氣,大人為官,本就福澤深厚,自然成了她們的最佳補品,日子越長,她們越發容顏嬌豔,大人卻,日漸憔悴。”
劉季腦海裏回憶著他的美妾們,可不是,一個個都是難得的香脂美人,那嫩白的皮膚,魅惑的情音,每次都引得他心裏癢癢,迫不及待的進房與她們歡愉一番。
這麼說來,她們豈不是都是在采補他!難怪啊,他立馬一改之前的隨意,緊張的追問道:“莫問國師,這可如何是好?”他家大業大,可不想被她們吸幹。
“劉大人莫憂,等我除去那隻女鬼,安城自然會慢慢恢複往日的清淨,城內的人自然能好好的調養生息。”
這時一名衙役走到劉季身邊,低聲耳語了幾句,劉季立馬熱情道:“莫問國師,衙門外有兩位道長在等候你,你們一路趕路,太辛苦了,下官府裏已經為各位準備了可口的飯菜,國師啊,還請不要推辭,傷了下官的一片誠意呀!”
劉季一臉誠懇,連對方懷裏的狐狸精也愣是看順眼了。
衙門外等候的來福來緣,一臉懵逼的跟在莫問身後,去了劉府做客。
這縣令不愧是安城的土皇帝,一個普通縣令的府衙,又大又精美,和府外的荒涼成了正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