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絲嫻這次說什麼也不許他離開,拉著男人的手枕在臉頰,“大叔,你就靠在這裏,這裏,”她拍著床頭說,“你就看著我睡著,不然我會害怕不敢睡啊。”
沈牧洲微微頓了頓,心裏想說你想得美!嘴上卻很誠實,“這麼看著你,能睡著麼?”
“嗯,能啊,以前睡宿舍,是因為宿舍裏還有其他人,聽著別人打呼嚕,我就覺得很有安全感所以會睡成小豬;可是你家臥室這麼大,冷冷清清的,身邊沒有活人的氣息,我都以為是不是跟幽靈住在一屋的。”
還別說,沈牧洲這種大條的糙漢聽到傻丫頭一通胡言亂語,他也忽有點心裏犯怵。
隻好由著她拉著他手,靠在了床頭,裝作無聊隨意拿起她的手機。
突然,他想起這臭丫頭回家沒洗澡就爬被窩,身上肯定還沾染了急診室死人的味道,頓時無比嫌棄的扭頭惡狠狠地瞪去,躺著的人兒也睜著烏溜溜眼睛仰視他,“以後下班回家,給我第一時間洗澡!”
“噢。”
如果以後她每天回家都給他科普一遍急診室畫麵,他真得重新考慮,是不是要繼續喜歡這臭丫頭!
靠著床頭,手上還拿著臭丫頭的手機,沈牧洲眸光凝著無邪的睡顏,想著自己單身三十一年,卻把屬於男人最寶貴的二十年純潔心思給了這臭丫頭,嘴邊不覺冒出自嘲的笑意。
他猶記得當年小丫頭出生那天,他們一夥少年在學校籃球場打比賽,阮家小鄰居跑來學校球場告訴阮雁南,說他有妹妹了,當時阮雁南還被大家狠狠地調侃了一番;接著,一夥少年風一般湧去了婦產科病房,去看他們這群少年的小妹妹。
病房裏,阮爸捧著千呼萬喚始出來的寶貝女兒笑得合不攏嘴,招呼一夥少年排排坐好,挨個有序的抱小寶貝;而當軟乎乎的小寶貝傳到他的掌心,小丫頭粉嘟嘟的臉蛋兒忽然打著哈欠,睜開了最澄澈的眼兒,不知怎麼的,那一霎那,他莫名就想親她粉晶剔透的小嘴巴。
往後經年,他看著小丫頭從紮著兩根衝天辮背著小書包去幼稚園,到成長為為一枚明媚少女,他漸漸覺察自己越發一不開眼目,直到那天黃昏,他親眼目睹穿著清新校服的小丫頭踮起腳尖在校門口親了一個男孩……
打那之後,他就再也不敢悄悄躲在背後對小丫頭有任何肖想。
靠在她旁邊,他伸出手,小心翼翼地去摸那一襲鋪呈在枕頭上的黑絲絨頭發,凝著她微微張著的小嘴巴,他吞了吞口水,不知道臭丫頭為什麼這樣令他魂牽夢縈。
不過,他也不打算急於一時。
並不想在她睡著的時候做些可笑而猥瑣的事情。
他坐直了身軀,輸入密碼打開了她的手機。
不知怎的,他一大老爺們兒對她的手機也充滿了貓一般的好奇。
點開微信在主頁裏劃拉著,想看看她平常都會跟誰聊得嗨。
隨著手指的不斷下拉,他看到了“哥哥”的聊天界麵,邪笑了一下,他點開阮雁南跟妹妹的聊天框,看清最近幾天兩兄妹的聊天內容,頓時,老臉就紅了。
下午,四點過半刻鍾,阮絲嫻生物鍾很準時的就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