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去夏來,天氣也越來越熱。
我留起了劉海,把額頭上的疤藏在裏麵,連同我的心事。
綺和林啟齋好事將近,我從心底祝福他們。
“怎麼辦呢?”綺看著我的腿,一副商量的語氣,“我都快訂婚了,你要再不快點好起來,我和啟齋的蜜月旅行可就要延期了。”
“我不見意你們把也我稍上,嗬嗬~~”我給她一個奸詐的笑。
“那我改天去跟啟齋說說。”她大眼睛一眨,一臉天真的模樣。
“想得美,我才不要去當大燈炮,”那男人非拿刀劈了我不可。
“可是~~”
“我想吃水果了,去給我拿水果來吃。”我大手一指,像個無賴,“嗯~~就拿~~蘋果吧。”
綺無奈的看了我兩眼,甩下一個服了你的眼神。
乘綺不在,我悄悄的活動了下腿,其實雖然有點麻木但我還是感覺得到痛,也都能自主的活動它一下了。但是,不知道為什麼,我就是不想讓它好得這麼快。
重新坐好,將手伸向天空,讓陽光穿過指間斑駁的照在臉上,空中有微風吹過,讓人覺得舒服,小白在懷裏鑽來鑽去,弄得人發癢。
放手回來撫摸著小白,輕輕吸一口氣,看著前方,思路又被拉到很遠的地方。
那人總喜歡在我空閑的時候出現,我也樂得把自已沉浸在裏麵。
視線裏那個人的身影越來越近,雖然知道是幻影,但是心還是不受控製地收縮起來。
他的步伐沒有以前那麼從容,連一向臭屁的嘴角都不勾了,我微微皺了下眉頭,這個樣子的他讓我不太喜歡。
他在我麵前單膝蹲下,看著我,烏黑沉寂的雙眸寶石般的閃動。我眼睛又不爭氣的糢糊了,卻又不敢眨眼,怕一眨,他就不見了。
可他竟然伸出骨節分明的手來牽我。宛如受驚了的兔子,我連忙將手抽出來。他譚目裏劃過憂傷,我看著心痛,說道:“別動,就這樣挺好,一會兒你又不見了。”
他的眼睛又開始發亮,任仍何寶石的光芒都比不上。他重新伸過手來握住我的,這次我沒有抽開,我想我一定是太想他了。
於是我呆呆地看著他俯下頭去,手背印上他有些幹涸的嘴唇,緊接著,一滴濕潤滴到我的手背上,宛如一顆巨石在平靜的心湖上掀起巨大的浪潮。
我驚慌的抽回手,用手捂在臉上,蓋在眼睛上,哽咽:“天啦~~你快消失吧,我好難受。”
但那個幻影不但沒有乖乖的消失,甚至還溫柔的拉下我的手,暗啞的聲音透著疲憊:“這不是夢,佩佩,我找到你了。”
我瞠圓眼睛看著他,這的確不可能是夢,夢裏的淩子騰不可能對我這麼溫柔,夢裏的他總是凶巴巴的對著我,還不忘掛一臉欠扁的笑。
他拉著我的手是溫熱的,我甚至能感到他有些急促的吸呼還有起伏的胸膛。他瘦了,沒有以前幻影那麼完美,我潛意識的想去撫摸他凹陷的臉頰,卻突然意識到什麼,把手勢換做推開他。沒想到他竟然瘦得弱不禁風了,都有些不穩,看了讓人心疼。
我不去看他,伸手將輪椅推後了好幾米遠,極力掩飾自已的情緒:“你、你怎麼找到這裏來了?”
“啟齋給我發請貼的時候,提起你。我才想到,你有可能已經變回來了。你怎麼都不告訴我?”淩子騰盯著我,灼灼的目光竟弄得我覺得自已像個做錯事的孩子。
“我這不是等好了就立馬告訴你嘛。”呸~~這話連我自個兒都不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