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雪的情況很嚴重,不是一般的發燒。
謝言琛當即就將她送到了最近的醫院,醫生剛好就是謝言琛當年的同學,用最快的速度替夏雪做了診斷。
“她是感染了肺炎,胸腔內有積水,你先別擔心,我們做完術就好。”
謝言琛長長的鬆了一口氣,目送著夏雪進入病房後才坐在醫院的椅子上。
謝駿然走到他的身旁坐下,遞給他一支煙。
謝言琛搖了搖頭:“你知道的,我不抽煙。”
“你一個人跑到這裏來,真的是為了視察子公司,還是為了看夏雪?”
謝言琛微微垂下眼眸,身子前傾。
其實很多事,不用說,大家心裏都明白。
就比如這一次,謝言琛選擇辭掉工作,看似是為了黃亦柔,但實則不是。
“你跟我就不用遮遮掩掩了,我知道你來這裏是為了找夏雪。”謝駿然點燃了香煙,身子靠在後麵,頭仰著:“這件事,亦柔知道嗎?”
醫院,向來是陰暗、沉重,尤其是那條長廊,帶著死亡和黑暗。
他們就這麼坐著,彼此沉默。
“是我對不起她。”
終於,謝言琛開了口,頭垂著,黑眸似乎夾帶著一絲的愧疚和難堪。
其實他心裏很清楚、很明白,有些感情真不是言兩語能說清楚的。
就像之前,他跟夏雪說,他對她有感覺,但分不清是什麼。
也許是喜歡。
也許是情愫。
他沒料想到夏雪這個人在自己的心有那麼重要的地位。
謝駿然扭頭看著謝言琛,這個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兄弟,他太了解不過。
“你別告訴我,你娶亦柔,是因為愧疚?”
謝言琛閉上了眼,重重的點了點頭。
“她的孩子是因為我才沒掉的,如果不是因為我,她也不會患上憂鬱症,險些自殺。”
在美國,黃亦柔流產這件事,在他心裏是一塊難以抹掉的心病。
他那麼聰明的人,很多把戲,怎麼會看不懂、看不明白?
不願意揭穿、不願意說,是因為他欠了她一個孩子。
這是一條命!
他賠不起!
如果她要的,是一段婚姻,那他可以給她。
謝駿然十分震驚和詫異。
他以為黃亦柔在謝言琛的心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,誰也無法靠近、誰也無法磨滅。
不曾想,到頭來,竟是一份愧疚換來的婚姻?
“混蛋!”
謝駿然一把揪住謝言琛的衣服,雙目猩紅,積壓在內心的憤怒再也無法抑製。
“你知道亦柔為你做了多少事嗎?你就這麼回報她的?”
謝言琛抓著謝駿然的,絲毫不懼。
“她要的,我已經給了,其他的,我給不了。”
謝駿然高高舉起的,卻怎麼也打不下去。
“你告訴我,你到底為什麼變心!你到底為什麼……要這樣對亦柔!”
謝言琛隻要一閉上眼,就能夠想象得到第一次見夏雪的情景。
當時她怯生生的走進來,清純的臉上夾著怯意,她說她懷孕了,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,來打胎。
他對她印象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