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現在這種情況,家裏有沒有人知道?”
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,麵目和善,十分慈祥,就連說話也非常溫柔。
夏雪坐在沙發上,麵色蒼白的搖了搖頭。
她現在唯有的親人就是夏源和周芸,可是這兩人,說親很親,說不親,也不親。
找他們哭訴,並沒有什麼用處。
“那孩子的父親呢?你有沒有試著去找他?有沒有告訴他你現在過的很不好?”
一提到孩子的父親,夏雪就想到了謝言琛,她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落。
“這樣吧,我給你開點藥,你記得按時吃,有空的話,多出去走走,跟自己親近的人多聊聊天,盡量的讓心情好起來。”
醫生給她開了藥,夏雪拿著藥離開了醫院。
當天,太陽很大,她站在太陽底下,覺得整個人都是恍惚的。
她辛辛苦苦懷了幾個月的孩子,沒了。
此時此刻,她突然就想起了無憂,發了瘋一樣的攔下一輛車趕往市區的動車站,買了一張最快去永暨市的車票。
到了永暨市後,她又快速的回到了謝言琛的房子。
但是此時此刻,早已人去樓空。
謝言琛、無憂,都沒了。
整棟房子,是空的,連裏麵的擺設都看不見了。
透過窗戶,她隻看見了空洞的大廳。
她立刻找到隔壁鄰居詢問情況。
“哦,你說謝醫生啊,他早就搬走了。”
搬走了?
“您知道他搬到哪裏去了嗎?”
“搬到哪裏我就不知道了,不過走的很匆忙,大概幾個月前就搬走了。”
幾個月前就搬走了?
難不成他們從國外回來後就直接離開?
得到這個消息,夏雪整個人都懵了。
他們搬走了,是回老宅了?還是去別的地方?
天大地大,該去哪裏找?
夏雪第一個念頭就是謝言琛帶著無憂回董紫繡老宅了。
結果她趕到時,正看見董紫繡坐在院子裏,旁邊是謝昀。
許久未見,董紫繡的頭上多了許多白發。
“你說亦柔走了這麼久,會去哪裏?現在小諾一天到晚都在問她的爸媽,你說說言琛也不回來,讓我們老兩口可怎麼是好。”
謝昀歎息一聲:“他們都長大了,有自己想法,小諾跟在我們身邊也挺好的。”
“我就是擔心,亦柔是有錯,可她畢竟是我們身邊看著長大的,怎麼說都是跟親閨女一樣,她這麼一走,也不知道去哪裏,真讓人操心。”
聽著兩人的談話,像是也不知道謝言琛的去處。
如果他不在這,那能去哪兒?
夏雪茫然無措,隻能悻悻而歸。
回到丞洲市後,每天按時服藥,上司體恤她,沒有讓她上班,待在房裏養身體。
抑鬱症是一種看不見、摸不透的病。
公司裏的人,暗地裏都說夏雪矯情,不痛不癢的,就賴著不上班。
輿論一開始隻是小範圍,到後來,就越來越廣泛。
傳到夏雪耳朵裏時,就成了她不想上班,故意說謊自己得了抑鬱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