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駿然在這個城市苦苦支撐著,也許不光是為了要奪回謝氏,更多的,是他不想讓黃亦柔看扁。
夏雪趕到酒樓時,便看見謝駿然從包廂裏走了出來,整個人的神態恍惚得很,身子也踉踉蹌蹌的。
“當初你謝駿然在謝氏集團當總裁,風光得很,我要你一個項目就跟要你命一樣,死都不肯合作,現在風水輪流轉了,你要來找我投資,我也要擺起架子來了。”
包廂裏的人也紛紛走了出來,對著謝駿然評頭論足,大多都是嘲諷之詞。
“是啊,如果當初你沒有那麼威風,今天也不會淪落到這幅田地。”
“這做人啊就是要留餘地,保不齊哪天你就被萬人踩呢。”
這些酸話,別說夏雪了,就是旁邊路過的路人也聽不下去。
可偏偏謝駿然還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,踉踉蹌蹌的走著,那副模樣,看得夏雪有些心疼。
他是那麼高高在上的一個人,做事雖然嚴苛,可都是按照規矩來的,從來沒有為了什麼架子而故意為難別人。
現在謝氏換了主人,謝駿然也跟著倒台了,他們竟然排起長隊來看他的笑話?
夏雪趕緊走上前,一把攙扶住謝駿然。
謝駿然定睛一看,見來人是夏雪,恍惚片刻。
身後的人打道:“喲,現在還有女人往上撲呢,小妹妹,他現在可不是什麼謝氏集團的總裁,你別看花眼咯。”
夏雪沒有理會他們,直接攙扶著謝駿然走了出來。
謝駿然確實喝了不少的酒,渾身的酒味,而且走路也有些不穩。
直到走到門外了,被風一吹,才稍稍有些清醒過來。
“你怎麼來了。”
謝駿然推開夏雪,整個人靠在旁邊的樹杆上。
這樣的他,完全看不出是當年那個冷漠高傲。
發生了這麼多的事,他失去了愛情和事業,現在還要被曾經的客戶奚落。
夏雪抿著唇說:“我是來提醒你,小心謝溪禾,他最近有新動作,專門針對你的。”
提到了謝溪禾,謝駿然的臉上露出了苦澀不甘的笑意。
“你看看我,現在的我,什麼都沒了,公司沒了、家沒了,連亦柔都走了,我現在就是一條死狗,無論是誰都可以往我身上踩踏,他還能怎麼針對我?無非就是要我的命罷了。”
看著謝駿然這幅模樣,夏雪是又著急、又心疼。
她總覺得謝駿然不應該落得這個結局,可又不知道他清不清楚謝言琛的底細。
如果知道謝言琛就是他們口說的蘇霈先生,不應該這麼意誌消沉。
如果不知道,那她就更沒有理由說了。
畢竟這種事,少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安全。
“你還有爸媽,你還有謝言琛。”夏雪微微哽咽:“你為什麼不去找謝言琛,他一直想叫你去永暨市,何必在這裏跟謝溪禾鬥。”
“你懂什麼,我家沒有了,被別人奪走了!”謝駿然依靠著樹杆,指著遠處的高樓大廈:“他們不願意出頭,可我願意!那裏本來就是屬於我們的,為什麼要拱相讓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