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痛苦的回憶,就像是一個牢籠,將阿沅深深困在其中。
他出不來,外麵的人也進不去。
最終,他隻能驅車離開。
本來答應好的,第二天繼續來於冰夏的家中吃飯,可沒想到阿沅直接離開了離市,帶著夏雪去丞洲。
一路上,於冰夏電話和短信輪番轟炸,阿沅無可奈何,將電話關機,專心開車。
夏雪小心翼翼打量著阿沅:“其實,於冰夏人還不錯的,你要是真的對她有好感,不用這麼排斥。”
“夏小姐,你不恨她嗎?”
阿沅冷不丁的開口:“她害你失去了一個孩子。”
說起那個孩子,夏雪更多的是恨自己。
如果當時的自己有能力,也許就會淪落到那個下場。
這麼多年的時間過去了,她也看開了很多。
“我不是聖母,我當然恨她,我甚至想讓她去死,可那又怎麼樣?她死了,我的孩子能回來嗎?有句話說得好,時間會磨平一切,現在我相信了。”
夏雪不是原諒了於冰夏,而是選擇放下一切。
這種傷痛背負著,隻會讓自己更加難受和痛苦,既然如此,那不如選擇放下。
阿沅聽到夏雪這句話,沉默了。
車裏始終保持著寂靜,誰也沒有開口。
直到開到了丞洲後,阿沅替她安排了酒店,離開時,他又說了一句:“很多東西,我無法放下,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可能。”
夏雪張了張嘴,很想勸阻,可是想了半天,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。
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苦衷,就像她一樣,選擇嫁給了沈星瀾,便沒有回頭路可以走。
本來打算在丞洲待幾天後,直接去找溫宜年,順便看望一下溫荔的母親。
不曾想,當天晚上,無憂又給她來了電話。
電話裏,無憂哭得很淒慘。
“媽媽……”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哭著:“為什麼我看新聞,說你要結婚了,你是真的要跟那個哥哥在一起嗎?”
夏雪有些痛苦的閉上雙眼,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一個孩子說這種事。
她沉默片刻:“無憂,你會不會恨媽媽。”
“不恨。”他哭著說:“可是媽媽以後還有別的弟弟妹妹,那就會忘記我了。”
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,夏雪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。
“不會的,媽媽永遠不會忘記你的,無憂乖,現在很晚了,你要睡覺了。”
“我不能睡……”無憂語氣低沉:“這幾天,爸爸越變越老了,每天晚上都睡不著,經常都能看見他在走廊裏走來走去,好像很難受,我問吳宇叔叔,他說爸爸隻是生病了。”
越變越老……
夏雪咬著唇,看來,結婚刻不容緩,她必須要立刻和沈星瀾結婚,謝言琛才能恢複。
想到這,她立刻掛斷了電話,撥打給了沈星瀾。
“小雪,怎麼了。”
“白檀,我想把婚禮提前,你能不能跟奶奶說一下,再看看日子,看看近期有什麼好的時間,我們結婚吧。”
沈星瀾稍稍愣了片刻:“怎麼,你這麼想跟我結婚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