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良從沈家離開後,魂不守舍。
走到大門外,看著齊瑜延和陸芸,隻沉重的說了一句:“回去吧,別鬧了。”
陸芸不可置信的看著他。
簡簡單單一句‘不鬧了’,就完事?
礙於那麼多人,她沒有當場發飆,悶聲不吭的跟沈良上了車。
上車後,陸芸實在無法忍受,直接逼問沈良:“你到底怎麼回事?今天不是說好要來給沈星瀾施壓嗎?”
沈良扯了扯自己的衣領,冷漠的問:“當年沈星瀾離家出走真的隻是意外嗎?”
一提起當年的事情,陸芸臉色變了變:“你為什麼要提起當年的事情?”
“我隻是想確認一下。”沈良麵色沉重。
陸芸跟沈良這麼多年了,沈良何時提起過當年這段往事?
可今天卻……
陸芸咬了咬唇:“你是不是還是對盧雅……”
“沒有的事。”沈良皺起眉頭:“回家吧。”
雖然嘴上是這麼說,可沈良的心裏卻隱隱約約有了答案。
回到家中後,沈良翻出了早年跟盧雅結婚時的鑽戒。
尤其記得,盧雅那恬靜的笑容和端莊大方的模樣。
陸芸見他又拿出當年的東西,神色變得有些異樣:“都這麼多年過去了,你還對她念念不忘嗎?你別忘記,她當年對你做的那一切。”
沈良握緊雙手,將那枚鑽戒緊緊的放在手心:“我有事出去,你別等我吃晚飯了。”
說完,便大步流星的朝著門外走去。
陸芸看著他的背影,眼眸之中露出了些許恨意。
沈良驅車,直接來到了沈家,而這一次,他的目的很明確,就是要見沈星瀾,他要確定沈星瀾是不是真的得了遺傳病。
如果是真的,那就說明當年的盧雅確確實實是因為遺傳病而做出那些舉動。
“他是我兒子,我為什麼不能見他。”
沈良剛走到門口,就被阿沅給攔了下來:“老爺,不好意思,少爺現在誰也不想見。”
“我是他父親!”
沈良又加重了語氣:“你算什麼東西,讓開!”
“不好意思。”阿沅絲毫沒有避讓的意思:“沒有主人的允許,我不會讓任何人進入打擾少爺。”
“你!”沈良怒不可遏的看著阿沅,正要舉起手來打向他的時候,沈星瀾從門後走了出來:“你們吵什麼?”
沈星瀾聲音虛弱,臉色蒼白。
當沈良看到沈星瀾的時候,黑眸裏夾雜著幾分不可思議。
沈星瀾的藍眸,讓他篤定沈星瀾不是他的孩子。
隨著年齡的增加,他的眼眸越發的碧藍,此時此刻,眼眸已經發生了異變,竟然變成了血藍色。
他震驚的後退半步:“你……你怎麼……”
“你是想來看我什麼時候死嗎?”沈星瀾冷漠的看著沈良,微微咳嗽:“你看到了,如你所願,很快就要入土,你開心了嗎?”
聽到沈星瀾這句話,沈良的內心竟然五味雜陳,說不出什麼滋味。
這些年,他參與家族內鬥,和自己的母親、孩子各執一方,從表麵上看,他是為了利益,可私底下,他是咽不下那口氣。
盧雅當年不顧任何感情,直接疏離他,還把陸芸塞到他的身邊。
而死後更是沒有一句話留給他。
仿佛嫁給他,是被迫無奈的選擇。
沈星瀾出生後,他更是沒有對他有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,因為這是盧雅的選擇,她應該想到這麼冷落他的下場就是如此。
可是現在,當他看著沈星瀾瘦弱不堪的樣子時,猶如看見了盧雅的模樣。
“沈星瀾,你……你怎麼變成這樣了?鍾離沅,你沒有好好的為他診治嗎?”
“你不用在這裏假惺惺。”沈星瀾聲音虛弱:“我不用你關心,滾!”
“沈星瀾,我怎麼說也是你父親,你怎麼可以這麼跟我說話!”
“你有當我是你兒子嗎?”沈星瀾反諷:“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,滾!”
說完,沈星瀾便踉踉蹌蹌的轉身離去。
而沈良看著他的背影,微微皺起眉頭:“鍾離沅,沈星瀾到底怎麼樣?”
“遺傳病。”阿沅平靜的說:“老爺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才對,畢竟當年太太也是如此,不是嗎?”
一提到盧雅,沈良整個臉色都變了。
他突然想起了什麼,整個人恍然若失,不再做任何停留,轉身離去。
回到家中,陸芸見他臉色難看,便追問他:“你去哪裏了?到底發生什麼事?”
沈良抽著煙,臉色異常沉重。
陸芸問什麼,他不回答,一個勁的抽煙。
抽了三根後,掐滅最後的火星,壓低嗓音:“明天開股東大會,把所有人都叫到公司,我有重要事情要宣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