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顰一笑,說話做事,從來都是溫溫吞吞地,禮儀更是周到。
再加上長這麼大幾乎不怎麼出門,平時也沒什麼可以消遣的,硬是把琴棋書畫鑽研了個透徹。
這般造詣,怕是連京都城第一大才女林悅涵都比不上。
隻是因為原主鮮少出門,京都城中所有人對淩殊元的映象都隻是定國府的嫡三小姐,芳齡十八,體弱多病,其餘的都一無所知。
琴棋書畫這些東西,她原本也都是學過的,畢竟是丞相之女,有專門的人教學,雖然起步晚,但是學了幾年也還是有些成果的。
如今按著這淩殊元的記憶,琴棋書畫這些都不是什麼難事,難的是生活習慣和性格。
這些是短時間內沒辦法改變的,思考了一會兒,她幹脆不改了。
反正借屍還魂這種事,若不是她親生經曆過,怕是也不會有人信的。
反正她有原主的記憶,任誰也想不到,她是蘇知柔的。
又想了想這定國府的情況,淩殊元是嫡三小姐,她上頭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。
哥哥淩平禎,今年二十二,帶著五萬大軍鎮守東南的邊界,還沒娶妻。
姐姐淩舒寒,芳齡二十,至今還未婚嫁,在她還是蘇知柔的時候,最佩服的女子就是淩舒寒。
她自小習武,熟讀兵法,對於琴棋書畫從來不愛,偏愛舞刀弄槍,淩將軍也愛慣著她,為此,淩夫人可沒少跟淩將軍吵嚷。
但是女兒喜歡,她也沒辦法,隻得隨她去,然後這女兒就慢慢的養成了男兒性子。
就在她十五歲之時,隨著淩將軍去了軍營,本來誰都以為她一個女兒家,去軍營也就是圖個新鮮。
軍中艱苦,連男兒郎都哀叫連天,但她愣是不吭一聲,還在軍中闖出了一片自己的天地。
她是當朝唯一的女將,雖然手中沒有兵權,但是她曾率著三萬大軍大敗蠻夷的五萬大軍,震驚了整個東啟國。
從此便無人再敢拿她女兒身的事情說笑,更不敢質疑她的實力。
甚至還有人說,若她是男兒身,這淩大將軍的衣缽,定是要落到她頭上的
如今她還在城外練兵,每隔半月回來一次,有時候兩個月才回來一次。
大將軍手裏有二十萬兵權,整日也是忙著整頓軍務,時常不著家。
還有一個弟弟淩浩星,今年十六,他對於帶兵打仗毫無興致,但是也習得一身好武藝,如今正在朝龍學院讀書,每隔一月回來一次。
大將軍也隻有淩夫人一個妻子,沒有納妾。
這偌大的定國府,就隻有淩夫人和淩殊元娘倆在家。
淩殊元又躺在床上理了理思緒,冤冤相報何時了,但是丞相府的滅門之仇,她是肯定要報的。
南宮辰瑞那個狗男人,竟然恨她如斯,哪怕她死了也想叫人玷汙她,她還真是瞎了眼,看不出他的狼子野心。
也真是為難了他,如此恨她還能在她麵前裝作很愛她的樣子,到頭來,不過就是為了他的勢力而已。
當今聖上雖然正值盛年,但是這儲君之位一直懸著,南宮辰瑞是個有野心的人,自然要不折手段的去爭取。
他不得聖寵,所以就隻能在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,此次私養親兵的事情被捅出來,想來他也是元氣大傷了。
但是這遠遠不夠,她會洗清蘇氏一族的冤屈,既然他這麼想要那個位置,還為此付出了這麼多,那她偏不讓他如願,如此他怕是生不如死了。
淩殊元想到被斬首的蘇氏一族,心底是止不住的悲涼憤恨之意。
她盡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,如今的她是定國府三小姐,若是她一直揪著丞相府的事情不放,以後不定會被人拿出來做文章。
還有就是她的醫術,這定國府的三小姐都沒怎麼出過大門,竟然會醫術,這太讓人起疑了。
若是要光明正大的使用醫術,唯一的希望便是悠然師太了,在她過來之後,必須要讓她收自己為徒,也為了能夠光明正大的叫她一聲師父。
想了一圈,她感到一陣陣困倦襲來,這副身子本來就很虛弱,撐著精神想了這麼多事,自然是會疲憊的。
便再也撐不住沉重的眼皮子,緩緩睡了過去。
這一次淩殊元一昏迷就是三日,請了京都城有名的大夫,連禦醫都來了好幾趟,都說讓定國府好生準備。
淩夫人都哭暈了好幾回,淩平禎還沒能收到消息,淩舒寒也正在回來,淩浩星也正在告假回來的路上。
到了第二天,淩殊元睜開雙眼,看著周圍這陌生的一切,好一陣恍惚,待她回過神來,便喚了東岸和南香來伺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