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她這副模樣,悠然有些著急,好不容易能和愛徒重聚,可現在她又隻剩下一年三個月的壽命,想著便重重的歎了一口氣。

淩殊元看著悠然這般模樣,連忙安慰道:“師父放心,這毒徒兒能解,隻是藥引不好找,隻要能在毒素最後一次發作之前找到藥引,就能解毒”

悠然聽得淩殊元的話,有些懷疑,怕她是為了安慰自己:“你師叔都解不了,你去哪兒學的解毒之法?”

淩殊元便緩緩解釋道“這也得感謝師叔,在師叔的萬毒穀有一條毒河,那河水是劇毒,水中的水草魚兒也是劇毒,徒兒小時候頑皮,想下河去捉魚。

但是觸到了機關,落到一個藏書閣裏,那藏書閣很大,但是隻有一本奇毒經,徒兒不知道在裏麵待了多久。

待徒兒將那本書都背的差不多了師叔才來,徒兒本來是帶著書一起出來的,但是等徒兒到了外麵,那書就化成了灰燼,此事師叔也知道的。

師叔也不知道毒河下麵還有一個藏書閣,徒兒跟他說了毒經的事,他也沒太當回事兒”

悠然聽了鬆了一口氣,根據那老頭子的脾氣,確實不會太把那本奇書當回事兒,那老頭向來倨傲自負,誰都不放在眼裏,估計還會覺得那本書的主人沒什麼本事專愛故弄玄虛。

“那毒經的內容你還記得多少?”悠然問道。

淩殊元回憶了一下:“那日徒兒回到屋中便根據記憶將毒經重新抄了一份,當年徒兒在回京之時本來想送給師叔的。

但是當時師叔聽得是那本毒經便叫我自個兒留著,徒兒便放在萬毒穀了,如今裏麵的內容徒兒還記得大半,千斤蠱在裏麵也算不得多厲害”

“要用到哪些藥?師父讓人去給你找”知道這毒能解,悠然也鬆了一口氣,能解就好。

“要三百年份的血蓮和三百年份的血參還有三百年份的血芝”淩殊元一臉平心靜氣,仿佛在說今晚吃什麼一樣。

聽了這話的悠然卻連平日裏的高雅的維持不住了,目瞪口呆,剛才還鬆了一口氣,那欣慰的表情瞬間僵住,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
血蓮血參血芝本來就是憑緣分才見得到的,三百年份的,她走南闖北多年,也隻見過雪蓮,就連三百年份的雪芝她都沒見過,更何況是血芝?

還要在一年之內找到?這根本就不可能,所以這毒根本就是無解?

淩殊元還是一臉淡然,仿佛絲毫不放在心上一般:“師父,三個藥引缺一不可,其餘要用到的藥材雖然不常見,但是比起這三樣,不知要容易多少倍”

悠然回過神,隻要還有一絲希望,她就算是拚命也要為徒兒找來,她絕不會放棄,悠然下定了決心,眸中滿是決絕:“師父一定能為你尋來藥材”

“師父,你過來”淩殊元朝著悠然擺手,那雙眼睛狡黠的眨了眨,示意悠然把耳朵湊過來。

“我悄悄給你講,師叔那兒有血芝,少說也是三百五十年份的”淩殊元壓低了聲音在悠然耳邊耳語,一副做賊的樣子。

悠然聽了大吃一驚,徒屍那老頑劣竟然還有這等寶貝?

看著悠然的表情,淩殊元又緩緩道:“徒兒不小心見到的,他藏得可緊了”

悠然聽了這話鬆了眉頭,不一會兒又皺了起來。

如今柔兒的身份是定國府的小姐,要他拿出這等寶貝救人,他必定不樂意。

若是將柔兒的身份告訴他,那就更不可能了,他這人從來不信鬼邪,若是跟他說了,他定然會把柔兒當成騙他寶貝的賊人。

還要說她冒名頂替柔兒,若是因此激怒了他,他大有可能會直接毒死柔兒,這樣隻會適得其反。

況且,還有攝政王也中了千斤蠱,而且他體內還有蠱體,攝政王此人城府極深,且心狠手辣不近人情,若是徒屍的血芝落到他手裏,柔兒得不到半點兒好處。

看著悠然沉思的模樣,淩殊元自然也能想到她心中所想:“師父,不然把我的身份告訴師叔吧,不然想從他手裏拿到血芝,簡直難如登天”

“他這人的脾氣你應當比為師更加清楚才是,他如何會信你?”悠然有些頭疼道。

“徒兒自然會有法子,畢竟徒兒跟他待在一起的時間,可比跟您在一起的還多”淩殊元信誓旦旦。

雖然她是悠然的徒弟,但是悠然在聖醫閣的時間很少,這些年總是在外雲遊,她隻是偶爾會跟著悠然去增長見識,豐富自己的閱曆。

大部分時間她都是住在萬毒穀的,所以跟徒屍混的也很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