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殊元睜開眼睛後,闖進視線的就是白逸那張普通卻又不普通的臉,她皺了皺眉頭,感覺到腦中仿佛刀絞般的疼,胸口還發悶。

“這是哪兒?”淩殊元微眯著眼,看著這有些熟悉卻又很陌生的地方問道。

“碧城的茶館!”白逸扶著她坐起來。

她頭上的針已經拿下來了,此時藥也已經熬好了,正放在一旁。

看見淩殊元醒來,白逸將藥拿起來,放在自己嘴邊吹了吹才遞給淩殊元。

淩殊元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,接過藥後下意識的嗅了嗅,她一聞就知道這藥的方子,確實是目前對她最有用處的,能開出這種方子的人醫術也絕對是一絕的。

淩殊元皺著眉頭一口將藥喝了,喝完之後整張臉都皺了起來,還沒等她緩過來,就感覺口中被塞了東西,下一刻便是一陣甜膩,她抬眸向白逸看去。

白逸手上還拿著一顆蜜棗,他耳尖微紅的避開淩殊元的眼神:“本殿知道藥很苦,特意讓人準備的。”

淩殊元挑了挑眉,總覺得今天的白逸處處透著詭異,這自大狂一下子這麼和善,指不定憋著什麼壞招呢,他以為這樣就能使自己放鬆警惕?天真!!

“這方子是誰寫的?”淩殊元問道。

“黎南。”

淩殊元神色頓了頓,她早年也是縱橫江湖之人,更何況還是個學醫的,自然聽過鬼醫的大名,沒想到鬼醫後來行蹤全無是投身無愁殿了。

“他說你現在的身子太弱,可能會壓製不住千斤蠱。”白逸的語氣有些緊張,世人隻當她是個病弱小姐,即使拜了悠然為師也不識醫術。

但是他知道,這丫頭身上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,甚至她的醫術,不在悠然之下,現在她是他的人了,以後這丫頭的事就是他的事,他斷不會讓丫頭獨自一人去麵對的,如果丫頭不想說,他也不會逼迫她,隻要她安然無恙便好。

淩殊元麵色頓了一下,繼而輕聲道:“嗯。”

完全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樣,這也讓白逸有些猜不透,這“嗯”是她有辦法所以不著急,還是她早就知道但是沒辦法,所以自己放棄了?

“他說你心口有淤血,得將淤血引出來。”白逸繼續道。

“嗯。”淩殊元依舊一派淡然,仿佛絲毫不將白逸說的這些話放在心上。

白逸頓了頓,繼續道:“但若是要將淤血引出來,可能會使千斤蠱毒發。”

“嗯。”淩殊元還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樣,似乎生命受到威脅的不是自己一般。

白逸皺了皺眉頭,有些煩躁:“你這人怎麼這樣!”

淩殊元回眸不明所以的看著他,他說的都對啊,不明白這自大狂怎麼一下子就暴躁了起來:“怎麼了?”

看著淩殊元這副懵懂的模樣,白逸覺得自己著急也不是,不著急也不是,這丫頭不會是還打算跟他裝傻吧,為了跟他裝傻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!

“你要死了你知不知道!”白逸頗為惱怒道。

淩殊元皺了皺眉頭,就說這自大狂沒安好心吧,便沒好氣道:“你別咒我!”

白逸麵上帶著薄怒,語氣還有他自己都沒發覺的委屈:“誰咒你了?!本殿跟你說真的!”

淩殊元瞪著他:“殿主大人果真是硬氣,就非得跟我一個弱女子過不去是吧!要是兩句話就能被你氣死,姑奶奶就不姓淩!”

白逸閉著眼睛深吸了兩口氣,這婆娘能不能被氣死他不知道,但是他感覺自己快被她氣死了!!

“你到底有沒有好好聽本殿說話!!”白逸麵色沉冷道。

淩殊元看著他:“我不聾!不就是淤血嘛,哪兒有那麼麻煩!你不是咒我死是什麼?!”

聽罷白逸麵色有所緩和,語氣也不似方才那般生硬:“連黎南都沒辦法,你比黎南還厲害?”

淩殊元頓時住了嘴,方才一時最快就說出來了,繼而道:“我那四個婢女呢?”

這話題轉的生硬,但是這丫頭警惕心很強,他也不想逼她,便順著她的話道:“被本殿打發走了。”

淩殊元一臉驚奇的看著他,那四丫頭她可是在清楚不過了,就算白逸和她們走了一路,但是四丫頭也不至於會這麼放心的離開:“你做了什麼?”

白逸知道淩殊元對那四個丫頭的在意,本也不打算瞞著她的,便直接道:“她們想跟在你身邊,但是也知道自己太弱,所以讓本殿為她們尋了去處,本殿便讓人帶她們去淺淵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