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殊元低頭抿了一口茶,遮住眼底的寒光,看來有些事必須得提前了,師父被靈塵山抓去的消息遲早會傳遍天下,到那時聖醫閣的壓力可想而知。
她身為聖醫閣的下一任掌門,若是她不會醫術,那在暗處覬覦著聖醫閣的人恐怕會一夕之間便跳出來了。
如今她還連祖師爺都沒參拜,根基不穩,若是等那些人都跳出來了很難招架得住。
“女娃娃有心事。”白相子的聲音從旁邊傳來。
淩殊元回神,眸色已經恢複了平靜:“擔心師父。”
“不必太過憂心,不還有徒屍跟她作伴呢嘛,那孩子心眼多著呢,可不會帶著悠然吃虧的。”白相子繼續道。
淩殊元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:“孩……孩子?”
“是啊,那孩子也不過才五十幾,本尊今年可八……八十多了。”白相子一臉理所當然道。
淩殊元微微吃驚:“師叔祖看起來也才六十多啊。”
白相子哈哈一笑:“女娃娃真會說話,不像這臭小子,比葫蘆都悶,看著就煩。”
淩殊元點了點頭,對此深表認同,白逸走到哪兒都板著塊臉,之前他易容的時候,若不是聽他聲音,她也以為他是那種年過半百的老頭子。
繼續又聽得白相子繼續道:“就他那樣兒,也難怪他都年紀一大把了還沒人要,真是白瞎了他那張臉!”
聽罷淩殊元忽然又好奇了起來,看白逸露出來的下半張臉,確實是很好看,她現在就很好奇他到底長何模樣。
“想看?”白逸饒有趣味的看著淩殊元。
淩殊元果斷的搖了搖頭,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,這道理她可太懂了。
白逸頗為遺憾“哦”了一聲:“真是可惜。”
白相子在一旁冷哼了一聲:“有什麼可惜的,這天下又不是隻有你一個男的,丫頭若是想看,那能看的可多了去了,不差你這一個!”
白逸將視線放在白相子頗為得意的臉上,他甚至還從中感受出了一絲絲幸災樂禍:“師父很忙吧,那徒兒就不打擾了。”
白相子輕哼了一聲:“要走便走,誰愛留你。”
隨後白逸就打算拉著淩殊元一起走,還沒走兩步被白相子給叫住了:“為師說的是你走,丫頭再留會兒。”
白逸回頭看著他,白相子笑道:“讓你走便走,還怕為師吞了她不成?!”
“本殿在外麵路口等你。”白逸對淩殊元說了一句才往外走。
“師叔祖有何事要交代?”淩殊元問道。
白相子坐在木凳子上,朝她招了招手:“過來。”
淩殊元往前走了幾步,隨後白相子從自己寬大的袖子中拿出一個精致的木盒子,巴掌大小,推到淩殊元麵前:“打開看看。”
淩殊元將盒子打開,瞳孔猛地顫了顫:“這……這是……”
“這是悠然在離開聖醫閣之前,托本尊給你的。”白相子開口道。
淩殊元聽見這聲音猛地抬頭,看見的就是雙眸赤紅的男人:“你……你是白相子?”
白相子不顧淩殊元吃驚的神色:“要將東西保管好啊。”
“師父這是什麼意思?”淩殊元語氣略微急促道。
白相子輕歎了一口氣:“你是聖醫閣的下一任掌門,這東西理應交給你。”
淩殊元眼眶微紅,這東西她當然不陌生,這是聖醫閣掌門的令牌,見令牌如見掌門,拿了這塊令牌就是聖醫閣的掌門人了。
“師父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把東西給我!”淩殊元不敢深想。
“她找到害死你師祖的真凶了,她的脾氣你應當比本尊更清楚,之前若是沒找到人也就罷了,如今讓她碰上了,她如何會罷休。”白相子語氣平淡道。
“那人是誰?”淩殊元顫抖這嘴唇問道。
“靈塵山的大長老溫義,他用了瞳術,讓你師祖死的極為淒慘,也就是這一次他又用了瞳術才將你師父引出去的。”白相子道。
淩殊元緊緊捏著盒子的手指泛白,聲音哽咽:“所以師父早在出門之前就想好了後路,她把掌門令給我,就是要讓我去抗剩下的一切,哪怕我會痛不欲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