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殊元回到悠元閣後就一直悶在房裏,知道傍晚才出門,連晚膳都沒吃便又讓管家準備了馬匹。
“天兒快黑了,小姐不若明天再出去吧。”管家看著逐漸摸黑的天色,有些擔憂道。
淩殊元還是一身男裝:“不會有事的,淩叔放心吧。”
“小姐若是有急事,吩咐老奴去辦便好,這麼晚了小姐獨自出門不安全的。”管家道。
“此事隻有我自己能辦,我去去便回,淩叔先給我備馬吧。”淩殊元說著就要往外走。
管家實在是不放心,這三小姐從小到大就沒怎麼出過門,這幾天才剛回來就總往外跑,莫不是出了什麼事?
“小姐,您身後是整個定國府,得聖上庇佑,若是遭了事,定國府定然會替您討個公道。”管家說這話的時候,麵色嚴肅,語氣也有幾分威嚴。
淩殊元心下一暖,但是這件事不能暴露她的身份啊:“我知道的淩叔,你若實在不放心,可以派兩個侍衛隨我去。”
管家看她如此堅持,也知道她今晚肯定是要出門的,無奈隻能給她派了兩個武功上乘的侍衛。
三人一路騎著馬往城西去,來到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子,淩殊元翻身下馬。
“你們就在這裏等我。”淩殊元對兩人道。
兩個侍衛抱拳:“是!”
隨後淩殊元便轉身往巷子裏走去,這會兒天色剛黑,這條狹窄的小巷也不是經常有人踏足,淩殊元走在巷子裏,還能聞見一股淡淡的臭水溝的味道。
走了不到一刻鍾,她在一座大宅前停下腳步,隨後抬手敲門。
“吱呀!”厚重的大門打開的聲音,在這寂靜漆黑的小巷異常刺耳。
“誰呀!”這是一個老嫗的聲音,聲音虛弱沙啞,仿佛嗓子眼裏麵堵著東西一般。
淩殊元拿出了金令,遞給老嫗,老嫗看了一眼便將人請了進去。
隨後帶著淩殊元往大宅深處走去,淩殊元跟在老嫗身後,她一身暗紅的繡錦緞袍,馱著背,手裏杵著一根拐杖,比淩殊元矮了一個頭,身形瘦的仿佛隻有骨頭。
老嫗滿頭的白發在燭光下被照得發亮,饒是如此,老嫗的步伐卻極其穩健有力,沒有一步是虛浮的,她手裏的拐杖仿佛就是個裝飾品。
“公子談的什麼生意?”老嫗將人帶到一個會客廳後,便直接開口道。
淩殊元坐在老嫗對麵:“借人!”
“有何要求?”老嫗一邊翻著桌子下的折子一邊問道。
“男女不限,能打就行。”淩殊元道。
“借多久?”老嫗翻出一摞折子,擺到桌麵上。
“大概明日午時到明日晚上。”淩殊元道。
“借多少?”老嫗問道。
“十個。”淩殊元道。
“每人五兩白銀,還有五十兩黃金的押金,隻要有其中一人回不來,那五十兩黃金便不會退還給公子了,若十人都回來了,那五十兩黃金便會退還公子。”老嫗一邊說著一邊在旁邊那一摞折子中翻找。
隨後找出三個折子推到淩殊元麵前:“這裏麵的人你可以隨便選十個,上麵有他們的詳細信息,記錄著他們的年齡性別身高體重和單人戰績。”
淩殊元看了一下,上麵有男有女,但是戰績都很好,一挑五都不在話下,淩殊元勾選了十人,交了錢。
隨後老嫗將一枚玉牌遞給她:“這是信物。”
“那明日午時初便讓他們在城南的緣萊坊等我。”淩殊元看了一眼手裏的玉牌,上麵寫著一個黑字。
“公子慢走。”老嫗將人送到門口。
淩殊元微微頷首,便將玉牌揣在懷裏往回走。
回到悠元閣之後時辰尚早,淩殊元用了晚膳之後,又泡在了悠元閣剛騰置出來的藥房裏。
翌日一早,有丫鬟過來叫淩殊元去用午膳,可是怎麼叫不醒。
她們都是暫時過來打掃悠元閣的,原本看見小姐獨自一人回來,她們都以為是在路上出了什麼事,但是小姐說讓她們出去曆練了,然後管家便又派了幾個人過來伺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