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鴻瀚看得心情愉悅,嘴角微微翹起。
“哎喲!”沈文龍不敢硬碰硬了,連忙上前做和事佬,“都是一家人,鬧什麼鬧?表侄女,快放手,你看你三表叔手都要斷了……”
沈若涵也懶得跟他們胡鬧,放開了手。
沈文勝連忙跳開,躲在沈文龍身後揉著手腕,哎喲哎喲的叫著。
“行了,現在大家最關心的事已經清楚了。”徐媽歎了口氣,“這是我的房子,請各位老爺出去吧。”
沈文昌哼了一聲,帶頭往外走了。
緊接著,沈家另外兩兄弟也跟了上去,冷亦寒淡淡的看了沈若涵一眼,也走了。
冷鴻瀚還穩穩的坐在沙發上,他抬頭看向徐媽,審視道:“徐媽,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說謊,老太太真的把股份全留給若涵了?”
“是的。”徐媽點頭,“老太太說了,小姐姓沈,是她唯一的孫女,手裏的股份不給她給誰?”
冷鴻瀚冷笑一聲,起身離開。
沈若涵還怔怔的站著,她對即將到手的股份沒什麼感覺,隻是忽然想起沈老太太去世前的那一晚。
她將老太太扶進房間躺好,轉身出門,忽然被叫住——
“默丫頭,”沈老太太躺在床上,語氣有些滄桑,“這麼多年了,你還是不肯叫一聲奶奶麼?”
她沒有回頭,隻說了句“您好好休息”,便直接推門離開。
而現在,沈若涵不禁想,如果當時她回了頭,會不會對上沈老太太慈愛的目光?
徐媽看著她,歎了口氣道:“老太太早就知道有這一天,她走得並不痛苦,默小姐,你不要太傷心了。”
沈若涵深吸一口氣,眼眶微微泛紅:“我,沒有傷心。”
另一頭,冷亦寒出了小樓,在路上紅著眼攔住了周律師:“我需要你給我個解釋!”
周律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:“我隻是按照委托宣讀死者的遺囑,沒什麼好解釋的。”
“周律師,話可不能這麼說!”彭坤急了,“當時你可是答應我了,幫忙修改遺囑的繼承人!”
“對,我答應了。”周律師推了推眼鏡,忽然露出個惡意的笑容,“可是那份遺囑,老太太不肯簽字啊。”
彭坤臉色一變:“你是說,當時我們找你的事,老太太都知道?”
周律師沒有說話,神情卻是默認。
“幾個月前,老太太就已經立了遺囑並且做了公證,也就是說……”
冷亦寒氣到發抖,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,“後來這一出都是你和她計劃好的,就為了耍我?”
早就立好了遺囑,卻非要在他麵前再立一遍。
讓他煞費苦心收買律師,自以為篡改了遺囑,甚至連喪事都由他經辦,讓他自以為即將大權在握。
然後在最後關頭,給了他嘲諷的一擊。
現在回想起來,老太太的遺照上始終掛著一抹淡笑,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。
“每個人都該為自己做的決定負責,冷少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,怨不得其他人。”
“我就知道,她瞧不起我。”冷亦寒神態偏執,眼裏閃過幾絲恨意,“無論我怎麼努力,在她心裏都隻是個私生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