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換一樣吧。”莫殤悄無聲息地從門外走進來，眼裏閃過一絲擔憂，“她現在恐怕承受不住。”
“就是承受不住才好。”司馬燚毫不在意道，“承受不住了，就會開口了。”
聽著他們的談話，孟初語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，也不由得渾身一顫。
很快，之前的人端了盆水進來。
司馬燚拿了張紙，在水中浸了一下，然後捏住兩頭拎了起來，看著孟初語露出個笑：“還不改變主意嗎？”
孟初語心頭顫了顫，已經差不多知道他要做什麼了。
一番思索後，她咬牙，搖了搖頭。
“好，我很欣賞你！”司馬燚眼裏露出幾分興奮，一步步走近她，然後將手裏打濕的紙貼在她臉上。
“受不了了，就使點點頭。”
看著這黃色的紙接近麵孔時，孟初語悄悄的狠吸了一大口氣。
一分鍾過去，她沒有反應。
兩分鍾過去，依然沒有反應。
司馬燚眼裏露出幾分興味，點頭讚賞道：“據說你是個出色的女兵，看來所傳不虛。”
三分鍾的時候，孟初語已經感覺到肺部隱隱作痛了，隻是拚命堅持著。
直到快四分鍾時，她呼吸急促起來。
當然，所謂的“呼吸”隻是在近乎窒息的痛苦中劇烈而肺部劇烈起伏的動作，實際上卻沒有吸到空氣。
她伸出舌頭，想要把臉上的紙弄破。
可舌頭僅僅是把紙頂了起來，卻沒能戳破它，腦子隱約的嗡鳴中，孟初語聽見司馬燚和他幾個手下的嘲笑聲。
她沒有放棄，繼續對著同一處舔著。
又舔了幾十次後，終於，紙上被舔出了一個小破洞。
這讓孟初語得到了激勵，趕緊將這個洞擴大，用舌頭卷了塊紙進嘴裏，這回，終於在鼻子下方撕出個小洞來。
她趕緊深吸一口氣。
凜冽的空氣驟然湧進肺裏，鼓起一陣痛感。
然而還不等她吸下一口來緩解這種痛感，隨著臉上一陣濕潤涼意，那個小孔被又一張紙蓋住了。
“打算配合了嗎？”
司馬燚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，帶著惡魔一般的獰笑，孟初語胸中怒火瘋漲，用力搖頭。
“好，繼續。”
很快，她感覺臉上又貼了第三張、第四張，甚至第五張。
司馬燚眼裏的興奮淡去，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。
不管怎樣，她能鬆口才是最好的選擇。
第六張貼上來時，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，心裏為這個年輕女人的意誌力感到驚歎。
事實上，孟初語已經無力覺得痛苦了。
之前的痛苦不過是強烈的求生欲在掙紮，而現在，身體上的痛楚好像漸漸飄遠，隻剩靈魂朝著無盡的深淵沉去……
看樣子，已經到極限了呢。
孟初語最後一絲意識迷迷糊糊的想著，眼前似乎有許多人的麵孔一一閃過，而她已經不太能辨認這些人是誰了。
隻知道，這些都是對她重要的人。
莫殤看了會兒，拳頭漸漸捏緊，正要動作時，聽見旁邊一個手下聲音變得急切：
“大人，她要不行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