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宮女膽顫心驚,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宇文昊的話,依舊低著頭,盯著眼前的地麵。

“陛下麵前,怎麼如此無禮?”

李喻沉聲嗬斥。

聞言,那小宮女才慢慢地抬起眼。

她一雙杏目微微攢在一起,隻望了宇文昊一眼,便立即低下頭,連連對宇文昊叩首行禮,高聲道,“陛下饒命。陛下饒命。”

見到這小宮女如此慌亂的模樣,蕭綰的心中也多出了一絲不滿。

她盯著那小宮女,目光之中的楚楚可憐早已經消失殆盡,隻是冷聲道,“問你什麼,便答什麼。陛下尚未問話,饒你什麼?”

聽到了蕭綰厲聲嗬斥的聲音,那小宮女才慢慢安定了情緒,深吸一口氣,一雙手依舊抵在身前,身子向前半探出,垂著眼瞼,不敢抬眼。

“你是皇後宮中的人?”

“是。”

“負責什麼?”

“伺候皇後娘娘飲食。”

“二皇子這些時日,住在皇後宮中,飲食也是你操持的?”

小宮女不敢答話,低著頭,散亂的發絲垂在耳邊,兩隻抵在地麵上的手,也不由自主地攢在一起,指節泛著白,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。

“說話!”

李喻別過頭,冷聲道。

“是……”

小宮女說話的聲音很低,如若不是大殿之中十分安靜,簡直聽不到。

“大膽奴才,竟然敢謀害二皇子!”

小宮女聞言,忙抬起頭,望向宇文昊,連連搖頭,“陛下,奴婢不敢,奴婢不敢。”

“那二皇子飲食中的勝蠶是怎麼回事?”

宇文昊疾言厲色,小宮女不敢麵對,隻能低下頭,一雙眼睛來回轉動,雙手也緊緊地攢在一起,一會兒用眼角的餘光望一望蕭綰,一會兒又小心翼翼地打量宇文昊兩眼。

見狀,蕭綰更是惱火不已,“陛下問話,還不快答。”

“是……是皇後娘娘吩咐奴婢下在二皇子的飲食之中。”

聽到小宮女說出了這話,蕭綰才不由長出一口氣,緊緊皺在一起的眉頭,也慢慢地舒展開。

她作出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,小心翼翼地轉過頭,望向宇文昊,一隻手還打在唇瓣上,“陛下,真的是皇後娘娘?”

殿中其他大臣和嬪妃們,也是大吃一驚。

宇文昊立即抬眼,看向蕭歌。

出乎意料得是,蕭歌卻顯得異常鎮定。

她望了宇文昊一眼,道,“陛下,可否允許臣妾問個清楚。”

宇文昊沒有回答,隻是合上雙眼,算是默許。

“你說,那勝蠶是本宮囑咐你放在二皇子的飲食中的?”

小宮女不敢看向蕭歌,隻是連連點頭。

“那本宮問你,本宮是何時囑咐你的?”

“二皇子入宮之後的第二日下午。”

“在哪個殿中囑咐你的?”

“東偏殿。”

“彼時,什麼人在場?”

“隻有奴婢與皇後娘娘兩人。”

聞言,蕭歌久久地沒有開口。

殿中一片寂靜,落針可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