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色不早了。我先回去了。”
蕭歌自己也說不清楚,明明隻是來送藥,為何她的心中,也是如此地惴惴不安。
尤其是看到站在窗邊,月光灑在他身上的宇文席時,蕭歌總覺得,這場景,似曾相識。
蕭歌拉開屋門,月光從外麵灑了進來,她這才想起什麼,別過頭,望向宇文席。
“先帝祭祀行孝禮之事,王爺且要多多注意。也不知為何,總覺得,此事事出蹊蹺。”
見她側著身子,望著自己,臉上還蒙著一層奶白色的月光,宇文席的心,也不由一動。
他笑了笑,溫潤如玉的笑容,在唇邊,一點點綻放。
“好。”
送走了蕭歌,再度折返回房中,阿育看到了放在桌上的藥瓶。
“這不是前些年,王爺您送去北境的跌倒損傷膏嗎?我記得當時,全部都送去北境了,怎麼府中還有?”
宇文席握住那藥瓶,放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,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鬱了幾分。
知道她在邊關摔摔打打,容易受傷,他才吩咐人將這東西,送到了北境。
想不到,有朝一日,這東西竟然又被送回來了。
想到這裏,宇文席不由一笑。
這難道就是旁人常說的緣分嗎?
“將這東西收好吧。我身上的傷,若是太早好了,隻怕反而會引起陛下的懷疑。”
“是。”
阿育答應一聲,才要接過那藥膏,不想宇文席卻又將手收了回去。
他想起方才蕭歌叮囑自己時的模樣,不由揚動唇角,臉上多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。
“罷了,隻是留下這麼一瓶而已。應該無礙。”
說完,宇文席竟然將那藥瓶貼身放好。
阿育幾乎呆住了。
這些年,但凡是和北境有關,和宮中有關的物件,王爺一向是不帶在身上的。
那些東西,一多半都被放在了密室之中,就是為了以防,若是有人看到了,會生出事端。
不想,王爺竟然會貼身收著這藥瓶。
阿育望著宇文席,投去了不解之色。
可宇文席,卻全然沒有意識到阿育的目光。
他緩步走到窗邊,看著窗外那一輪分外皎潔的明月,心不由一路向下沉淪而去。
明明和她看著同一輪月亮,卻不能將心中所思,還有所有的真相都告訴她。
宇文席甚至開始懷疑,自己當初做的決定,是否正確。
“王爺……”
便在此時,卻見一個小廝匆匆從院外跑了進來,對宇文席行了禮,道,“何伯出去了。”
宇文席和阿育對視一眼,兩人的麵色皆是一沉。
這麼多年了,府中的奸細終於露出水麵了。
“往哪邊去了?”
“奴才瞧著,是往宮城的方向去了。”
宇文席心思飛速轉動,暗道一聲不好。
“阿育,你去追何伯。”
阿育答應一聲,快步而出。
宇文席這才衝著屋外,發出一陣夜鶯的叫聲。
很快,一道人影,便飛身鑽進了書房之中。
“去通知宮中之人,務必要保她周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