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席的椅子也因為受到這突如其來的外力,向後猛然倒去。

咣當。

阿育聽到屋內的動靜,立即推開門,衝了進來。

“滾出去!”

宇文昊厲聲道。

阿育沒有動,看著宇文席摔在地上,雙手撐在身前,半跪著,臉上彌漫著痛苦的神色。

“出去。”

宇文席望了阿育一眼,低聲道。

“王爺?”

“出去!”

聞言,阿育隻得答應一聲,後退兩步,重新關上門。

宇文席深吸一口氣,用內力調整了氣血,慢慢地直起身子,抬眼望向宇文昊。

“這些年,陛下一直因為當日之事,對我多加磋磨。可是,我早就說過,當年,我與皇後都是中了奸人之計。我收到消息,有人要陛下和皇後大婚當夜,刺殺皇後。我趕到的時候,皇後已經中了迷藥。”

“那你呢!”

“乾坤宮中,早就被人點上了迷香。”

“所以,你們就借此機會,行了魚水之歡?”

宇文昊抖動著麵頰,臉上的肌肉一下一下地向上顫動著,將自己心底最羞恥的秘密,一字一字地說了出來。

宇文席慢慢地抬起眼,“臣求過陛下。此事,是臣的過錯。臣願意一力領受。隻求陛下放了皇後。可陛下不肯。”

“朕當然不肯!”

宇文昊大叫一聲,猛然上前,蹲在宇文席麵前,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,強迫宇文席看向自己,“蕭歌,武藝高深莫測。隻有她,能幫朕鎮守北境。你看,當年,朕隻是在她的麵前演了幾出戲碼。她就自己上了前線。這些年,她在北境,的確十分用心。”

說著,宇文昊的笑聲更加狠戾。

“朕不會殺了她的。朕要留著她,留著她,為朕守著這江山。”

宇文席眼中的殺氣一點點聚攏。

他雙眼微微眯在一起,盯著宇文昊,非但沒有因為身上的疼痛多出一絲的退卻,反而還更加堅定狠戾,“陛下為了你的帝位,寧可將她留在身邊,百般磋磨,放縱蕭綰,在她與阿滿還有侯娘的身上,做下多少喪盡天良之事,也不肯放她離開嗎?”

宇文昊的眼角一動,竟然不由垂下了眼皮。

他手中的力道微微放鬆了幾分,逃避似地喃喃自語,“朕是皇帝,自要為了江山考慮。”

“您還記得,年幼見到她的第一麵,陛下說過什麼嗎?”

宇文昊猛然抬起頭,冷冽的雙眼盯著宇文席,厲聲道,“不記得!”

“陛下說,她莞爾一笑的樣子,甚美。”

宇文昊聞言,立即起身,向後退了兩步,雙手捂著自己的額頭,跌跌撞撞,一邊後退,一邊道,“別說了。別說了!”

“陛下的心,難道不是一直都在蕭歌的身上嗎?可是,這些年,陛下對蕭歌都做了些什麼呢?”

宇文席並未住口,反而還慢慢地站起身,雙膝疼痛,使得他隻能一瘸一拐地往前走。

他一邊走,一邊沉聲道,“陛下,蕭綰在您身邊,不過隻是個替身而已。您自己心中最清楚,您到底為何始終不肯放蕭歌離開。您也最清楚,這些年,您放縱蕭綰,做了多少喪盡天良之事。蕭歌與您,早就是背道而馳,永遠都無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