羌人進京,意在和親。

可他們提出的要求,卻是想要得到榆關之地。

和桑立在殿中,雙手負在身前,臉上還帶著幾抹不屑輕蔑的笑容。

宇文昊看著放在桌上的國書,麵色更加陰沉。

“陛下,若是陛下同意與我羌族和親。日後,咱們兩國便是一家人。陛下不會還擔心,一家人會覬覦榆關吧?”

和桑說完,抬起眼,望著宇文昊,眉眼之中的笑意更加濃鬱了幾分。

一樁婚事,就想要要走榆關。

宇文昊心中的怒氣猛然湧動而起,雙目也慢慢地沉了下來,死死地盯著和桑。

兩人四目相對,良久無言,和桑的目光灼灼,宇文昊麵色陰沉。

許久,宇文昊拿起了桌上的國書,在手中掂量了兩下。

他舉起手,便要將那國書往地上投擲而去。

和桑看到宇文昊這副神色,心中不由一喜。

隻要宇文昊敢將國書扔在地上,和桑便會立即代表羌人,與宇文昊翻臉。

那東西尚未扔出,便聽殿外,李喻高聲道,“皇後娘娘到。”

聽到這聲高呼,和桑後背不由一緊,眉頭緊蹙,麵色瞬時便難看了起來。

正在她思量的時間,那書房之門,已經被推開了。

蕭歌身著一身戎裝,站在門外。

隻看了和桑一眼,她便大步進了殿中。

看到蕭歌身上的戎裝,和桑的麵色不由一變,眉頭緊蹙,向後退了兩步,險些跌倒。

“陛下。”

蕭歌單膝跪地,對宇文昊行了禮。

宇文昊不由愣住。

自從蕭歌回宮以來,在自己麵前,一向隻行閨閣之禮,今日卻行了這等軍旅之禮,倒是讓宇文昊一時回不過神來。

許久之後,宇文昊才慢慢地抬起手,對蕭歌揮動兩下,輕聲道,“皇後起來吧。”

蕭歌站起身,側過頭,盯著和桑,唇角輕動,淡然一笑。

看到蕭歌的目光,和桑心中微緊,眉頭蹙得更緊了幾分。

“和桑,這些年,你我見麵總是在戰場上。戰場上,你沒有統兵之才,想不到,背地裏倒是有不少見不得人的伎倆嗎。”

蕭歌嘲諷地冷哼幾聲,目光更加輕蔑。

見狀,和桑心中更沉,一陣怒氣湧動而起。

“皇後娘娘說話可要注意分寸,我現在可是羌人的使者。是與朝廷來商議和親之事的……”

和桑的話都尚未說完,蕭歌已經厲聲打斷了他的話頭,沉聲道,“和親?”

她抬眼盯著和桑,眼中的笑意更加陰沉,“和桑,你怕是沒有弄清楚,所謂和親,究竟是何意。”

和桑一愣,目光更沉。

“所謂和親,可要雙方勢力匹敵,才稱為和親,否則,便是獻。”

蕭歌一邊說著,一邊已經走到了和桑麵前,與他四目相對,麵色沉著,望著和桑。

一個‘獻’字,幾乎讓和桑發怒。

他雙手緊緊地攢在一起,低下頭,做了幾個深長的呼吸,才算是堪堪穩住了自己的情緒。

“皇後娘娘此話未免也太難聽了。獻?據我所知,在大梁之中,隻有妓子才用得上這個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