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昊坐在桌邊,月光從窗外灑了進來,將他的側臉,映襯得多出了幾分說不出的怪異模樣。
尤其是他的那雙眼睛,直勾勾地望著蕭歌,眼底似乎有什麼東西,正在一點點地閃爍。
蕭歌不由心中一沉,挑眉望著宇文昊,良久之後,才小心翼翼地開口,試探著道,“阿滿還在京城,臣自是要跟著陛下回去的。”
宇文昊眼中的歡喜之色更加濃鬱了幾分。
他猛然站起身,幾步走到蕭歌身邊,抬起手,才要落在蕭歌的肩膀上,卻又慢慢地收了回去。
宇文昊麵帶喜色,連連點頭,“回去就好,回去就好。”
蕭歌對他這怪異的行為,不明就裏,警惕地與宇文昊保持著距離,行了禮,“陛下好好歇息吧。我下去吩咐吩咐,爭取這兩日就可以離開榆關。”
宇文昊凝望著蕭歌,愣了良久,慢慢點頭。
看著蕭歌轉身離去,宇文昊竟然不由自主地長歎了一口氣。
他安下心來,眉頭也逐漸舒展開。
一夜無話。
蕭歌將榆關諸事安排妥當,為了和宇文席回京隔開些許時日,不至於兩隊人在回京的路上遇到,蕭歌特意定下了,他們這一行人,在兩日後啟程回京。
待到忙完軍帳之中的一切,蕭歌匆匆往城東而去。
按照昨日她和宇文席商議好的。
宇文席今日正午便要離開榆關。
此次離開榆關,回京之後,禍福難料。
蕭歌猶豫再三,還是覺得,自己該來見一見宇文席。
哪知道,她才進了院中,卻見屋中竟然已經是人去樓空。
桌上,放著一隻信封。
蕭歌拆開信封,紙上隻有簡單的幾個字:我們走了。
蕭歌的眉頭不由蹙在一起。
怎麼回事?
宇文席和阿七離開,怎麼也不來和自己說一聲?
這不像是宇文席的行事風格啊?
可蕭歌在屋中轉了一圈,並未發現有任何打鬥的痕跡,隻得安下心來,心中暗道:許是宇文席擔心他和阿七若是要和自己告別,遇到宇文昊,事情更加難辦,所以就率先離開了吧。
想著,蕭歌不再逗留,立即回了軍中。
打發了羌人,白苓也已經落入法網。
榆關的事情,算是告一段落。
蕭歌擔心,自己若是走了,榆關會再生禍亂之事,特意隱瞞了行蹤,對外隻說,她並未離開,還在榆關城中駐紮。
兩日後,蕭歌和宇文昊一行人,匆匆啟程,往京城而去。
算時日,宇文席和阿七提前兩日出發,加上他們隻有兩個人,輕裝上陣,應該早在蕭歌和宇文昊一行人到達京城之前的五六日,就已經回到京城。
一回到宮中,蕭歌便立即將辰嬪喚來乾坤宮。
宇文席若是回到京城,想要探查京城局勢,必回著人來和辰嬪互通消息。
哪知道,辰嬪聽到蕭歌的話,卻是一臉錯愕之色,“娘娘說什麼?王爺提前回來了?王爺不是應該和您一起回來嗎?”
蕭歌詫異地望著辰嬪,“他本該在皇陵,若是出現在陛下麵前,必定惹禍上身。所以,提早離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