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,蕭歌總覺得,宇文昊說這些話的時候,目光在自己身上來回遊走,仿佛一隻眼光毒辣的蠍子。

蕭歌隻與宇文昊對視一眼,便立即低下頭,躲過宇文昊的目光,露出幾分錯愕,“陛下倒是和臣妾想到了一處。晉王大婚,臣妾定會昭告六宮,擺設家宴,為晉王賀喜。”

“不是家宴。”

宇文昊一邊往屋中而去,一邊沉聲道,“是他的大婚,朕要交給你來主持。”

聞言,蕭歌猛然抬眼,望向宇文昊。

他就立在自己身前,沒有轉頭,隻留給她一個背影。

“王爺大婚,自是該禮部主持。何以要臣妾來主持?”

宇文昊沒有答話,緩緩低下頭,瞧著他的側臉,似乎是在笑。

良久之後,他再度望向蕭歌,眉眼之中的笑意,已經更加濃鬱了幾分,“因為,這是晉王親自要求地。”

“什麼?”

這消息實在是太過令人震驚,蕭歌甚至都忘記了隱藏自己的情緒,一臉錯愕不解地望向宇文昊,詫異地道。

宇文昊對她的反應似乎十分滿意。

他雖然攤開雙手,做了一個無奈的神色,可眼中卻流露出難以隱藏的笑意,“朕本也想著,你才剛剛操持完北境之事,想必勞累不已,該好生歇息些時日。可是,晉王到底是朕的親兄弟。這些年,也隻有他在京城之中,伴朕左右。外麵有不少我們兄弟不睦的傳聞,這次,若是他大婚,能由皇後親自主持,這些傳聞,自然也會不攻而破。”

宇文昊說話之時,目光直勾勾地望著蕭歌,唇角揚動,臉上的笑意更是令人捉摸不透。

所有的話,都擁擠在自己的喉嚨之中。

蕭歌張了張口,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,又統統咽了回去。

許久,她隻得垂下眼,行了禮,“是。臣妾領命。”

宇文昊歡喜上前,握住蕭歌纖細的肩膀,輕輕地拍動兩下,若有所指,“晉王大婚,乃是喜事,定要為他操持得漂亮盛大。朕相信,你一定不會辜負朕的囑托。”

“諾。”

蕭歌從未覺得,這個字,這般難以啟齒。

晉王大婚,典禮由皇後娘娘主持,三日之後,宮內大宴,為晉王賀喜。

這消息,很快就由李喻親自傳達到各個宮中,還有朝中大臣府中。

初聞此消息,蕭綰一臉錯愕,詫異地打量著李喻,驚訝地道,“李公公沒有傳錯話吧?”

“娘娘這是哪裏話?這是陛下的旨意,奴才怎麼能胡亂傳話呢?”

聞言,蕭綰才眨動了兩下眼睛,終於從震驚之中,慢慢地緩和了情緒。

“晉王大婚,主婚之人,卻是皇後娘娘。此事倒是真的有趣。”

蕭綰自言自語。

李喻瞥了她一眼,收回目光,“娘娘,陛下的意思,皇後娘娘剛剛從北境回來,心力不濟。晉王大婚,非同小可,還請娘娘在旁幫襯才是。”

蕭綰早已經克製不住笑意,沿著唇瓣,眉眼彎動,那幾聲大笑,眼看著就要傳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