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中。
這幾日,皇後禁足,辰嬪不知是著了什麼瘋魔,往日裏對皇上冷冷淡淡之人,這幾日,卻總是尋著由頭地將宇文昊請到她宮中。
今日,蕭綰特意在禦書房外一直等宇文昊處理朝政之事。
夕陽西下,宮中才剛剛有了幾分暮氣沉沉之色,便見辰嬪穿著一身華服,也在禦書房院外落轎。
小枝看到她的身影,湊到蕭綰身邊,微微揚動下巴,指了指院外的方向,不動聲色地湊到蕭綰身邊,低聲道,“娘娘瞧瞧,她來了。”
蕭綰順著小枝所指的方向望了一眼,臉上的冰冷之色,更加濃鬱了幾分。
看到廊下的蕭綰,辰嬪的心中也是一緊。
她蹙著眉頭,在婢女的攙扶之下,快步走進院中。
“見過皇貴妃。”
辰嬪上前行了禮。
蕭綰仰著頭,也不吩咐她起來,隻冷聲道,“辰嬪真是好興致啊。這幾日聽說你日日都來請陛下去你宮中。從前本宮怎麼沒有發現,你竟然有這樣的好興致?”
辰嬪冷然一笑,直起身子,淡然望了兩眼禦書房內,“這後宮之中,若是想要安安穩穩地活著,哪一個不是想盡一切法子上位呢?臣妾從前安之若素,可有人不想讓臣妾過安穩日子。臣妾總不能一直為魚肉吧?”
蕭綰知道,辰嬪這話,自是暗諷她在宮中一家獨大。
她冷笑兩聲,揚著下巴,“辰嬪如若隻是想通了,想要在這後宮為自己掙得一席之地,倒也罷了。怕隻怕,你是別有所圖。”
說著,蕭綰往辰嬪身邊走近幾分,臉上的冷笑更加濃鬱,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做什麼?乾坤宮那位,混出宮去這麼久,你以為真的無人知曉嗎?”
聞言,辰嬪的後背一緊,一陣冷汗順著脊柱滑落下來。
她錯愕地望向蕭綰,喉嚨緊繃,眉目之中打著些許顫抖,“你……”
話尚未說出口,辰嬪已經冷靜了下來。
“皇貴妃此話何意?皇後娘娘被禁足在乾坤宮,怎麼會混出宮去?娘娘此言,臣妾實在不明白。”
蕭綰還要說什麼,禦書房的門已經緩緩打開。
宇文昊在李喻的陪同之下,有些疲累地走出書房。
“陛下。”
不等辰嬪回過神來,蕭綰已經快步上前,嬌滴滴地湊到宇文昊身邊,嫵媚地望著宇文昊,“陛下批閱了一日地奏折,定是累了吧?”
小枝已經遞上食盒,蕭綰從內裏端出一隻青花瓷碗,“臣妾特意給陛下燉了燕窩銀耳羹,陛下用些吧。”
可宇文昊,卻早已經不是從前的宇文昊。
他非但沒有接過蕭綰遞上的東西,反而有些嫌棄地向後閃躲身子,對李喻擺擺手,示意他接了過來。
見狀,蕭綰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,很快就消失殆盡。
“辰嬪。”
宇文昊似是根本就沒有看到蕭綰,隻望向辰嬪,“昨日朕吩咐你準備的東西,可準備好了?”
辰嬪冷眼瞥了蕭綰一眼,露出幾分嘲諷的笑容,快步上前,“臣妾早就備好了,就等著陛下今日去賞玩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