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綰捂著麵頰,火辣的疼痛之感,一路蔓延而來。
眼淚就在眼眶之中打著轉,她鼻尖抽動,良久之後,才楚楚可憐地抬眼望向宇文昊。
宇文昊麵色冷淡,目光之中,沒有一絲憐憫,除了惱怒和嫌棄之外,再無其他。
“還不快滾!”
蕭綰側頭望了蕭歌一眼,跺著腳,哼了兩聲,才一撥撥開擋在身前的輕煙,扭動著身子,快步衝了出去。
看到蕭綰離開,輕煙等人,終於也逐漸安下心來。
蕭歌示意她們出去。
殿中隻剩下蕭歌和宇文昊兩人。
“陛下深夜前來,不僅僅是為了要來探病吧?”
宇文昊的心思被蕭歌一言道破,一時之間,臉麵上有些掛不住,露出了幾分尷尬。
“陛下有什麼事情,不妨直說。”
蕭歌一邊說著,一邊指了指一側的凳子,示意宇文昊坐。
兩人圍在桌邊坐了下來,蕭歌倒了一杯茶水,遞給宇文昊。
他麵色灼灼,擰著雙目,抿了兩口茶水,才微微抬眼,看向蕭歌,輕聲道,“最近京城之中,出了一件怪事。朕有些拿不定主意,想聽聽你的意思。”
蕭歌眉目輕動,哦了一聲,抬眼望著宇文昊。
“這幾日,有人聽到,城西的地下河道裏,竟然出現了不少人說話的聲音。百姓們一時惶恐,都說是地下河道鬧了鬼。皇後怎樣思量?”
“鬧鬼?”
蕭歌不由垂下腦袋,心中暗笑。
那些百姓聽到,許是紅甲衛士和阿七等人在地下河道四處遊走的時候,發出的聲音。
何來鬧鬼一說?
還不及她回話,宇文昊已經接著道,“城西地下河道已非第一次出現這等聲音。”
聞言,蕭歌錯愕地抬起頭,驚訝地望著宇文昊,“非第一次?”
她一時之間也有些迷惘。
難道之前還有什麼人,和自己想到過同樣的招數?
從地下河道進出什麼地方?
宇文昊似乎有些難為,思量了許久,才往前湊了湊身子,低聲對蕭歌道,“皇後可知,為何城中河道縱深,可唯獨城西地下河道,被廢棄了?”
蕭歌迷惘地搖搖頭。
“那是因為,城西的地下河道,有一條暗渠,直接通往宮城。”
蕭歌通體寒涼,詫異地望著宇文昊。
這還是她第一次知道!
天哪!
這可當真是件讓人錯愕之事。
若是真的,豈不是說明,有人可以通過城西的地下河道,輕而易舉地進入皇城?
畢竟,宮中總不能在每一口水井處都設上一個守衛?
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?掩耳盜鈴嗎?
宇文昊並不急著等蕭歌的回話,而是長歎一聲,接著道,“縉雲二十三年,先帝曾經休朝半年。後不久,先帝便下令,整修河道。此事你可還記得?”
蕭歌緩緩點頭,“那時我年歲尚小,整修河道之事,整個蕭府的地下水渠都被堵塞,我娘還因此發愁了好些時日。”
“那次刺客,便是從城西地下河道入了宮城。”
宇文昊雖然沒有將後麵的話說出來,可蕭歌已經明白他想要說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