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饗的軍營,紮在十裏亭往西十多裏的地方。

這赫哲羽雖然是皇子,卻也是隨軍多年之人,警惕性並不比戰將弱。

蕭歌、宇文席與阿育趴在山頭向下望去,卻見那軍營之中,每隔幾步路,就點著一隻火把,上百隻火把,將整個軍營,都照得如同白晝一般。

“瞧。”

蕭歌抬手,指了指軍帳正中的位置。

那是一隻格外恢宏的軍帳,外麵守著七八個將士,皆是麵色嚴肅,一臉肅穆,警惕地打量著四周。

“想必那個就是赫哲羽的軍帳了。”

蕭歌言畢,四處環視了一圈,確保了進軍帳最方便的路徑。

“我獨身一人前往便可,你們在此處等我。”

說著,蕭歌已經拉起麵罩,戴在臉上,便要往前而去。

人都尚未走出一步,卻被宇文席一把握住。

“我隨你一同去。”

蕭歌打量兩眼軍營之中的場景,立即拒絕,“瞧著今日他的樣子,雖然懷疑我的身份,卻不敢肯定。即便是我落在他的手中,他也沒法子因為我發難邊關。可若是王爺去了,一旦被發現,可就遭了。”

“你一人去,我不放心。赫哲羽並非尋常凡夫俗子,瞧他軍營的布置便知,此人難以對付,你一人隻怕應付不過來。”

“王爺,我隨娘娘一同前去。”

見阿育已經起身,立在了蕭歌身邊,宇文席心中安定幾分,卻還是沒有鬆開蕭歌。

“別再猶豫了,若是再耽誤下去,等到天亮了,我們誰也去不了。”

說完,蕭歌推開宇文席的手,戴好麵紗,對阿育點了點頭,兩人貓著身子,沿著一側的樹叢,快步往軍營之中摸索而去。

一路到了軍營之外,蕭歌才吩咐阿育侯在營外,準備接應自己。

阿育知道,便是自己跟著一同進去,若是遇到麻煩,也隻是兩人一同被抓住而已,並沒有什麼好處,立即答應一聲,便退到一側,警惕地打量著四周。

蕭歌從自己設定好的路線,一路往赫哲羽的營帳之中摸索而去。

她到底是在邊關戰線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的人,隻是探營而已,倒是難不住她。

很快,蕭歌便摸到了赫哲羽的軍帳之外。

方才在山上瞧的時候,這赫哲羽的軍帳之外,還守著七八個將士,軍帳內亮著蠟燭,隱隱約約,還能看到人影。

可是此刻瞧去,軍帳卻已經熄了蠟燭,想來方才是在議事,此刻倒是已經散去了。

如此更好,方便行事。

想到這裏,蕭歌貓著腰,四處掃視一圈,確保無人注意到,這才一個閃身,幾乎是貼著軍帳的門圍,閃身而入。

軍帳之內,一片漆黑,隻有些許從外麵滲透進來的月光,灑在地上,影影綽綽,倒是多出了幾分奶白之色。

這赫哲羽的軍帳,也算是簡單明了,一眼便能望到底。

帳內立著一隻屏風,屏風之前除了一張立掛著的地圖,還有中軍木座之外,竟然是空空如也。

蕭歌躬著身子,幾乎是溜邊一路向前,很快就摸索到了屏風之後。

一張貴妃榻映入眼簾。

月光之中,依稀還能看到,那貴妃榻上躺著一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