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一早。
天色才蒙蒙亮了幾分,宇文昊全身疼痛難忍,本不想起來,可也不知是什麼人,在寢殿裏點了極其濃鬱的熏香,以至於便是宇文昊不得不睜開眼。
他手指動了動,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被一隻蔥白的手腕輕輕地壓著。
許是因為感覺到了自己的動作,那手的主人也立即動了動身子,隨即慢慢起身,一臉朦朧地睜開眼睛。
“陛下醒了。”
看到蕭歌疲累的雙眼,宇文昊的心中不由微微一動。
他望向蕭歌,眉頭輕蹙,張了張嘴,這才發現喉嚨幹澀,話到了嘴邊,都變成了古怪的呻吟聲。
見狀,蕭歌忙接過話頭,“陛下昨夜受了驚嚇,我吩咐人將藥端來。”
說著,蕭歌已經起身往外而去。
人還沒有走出,手腕被宇文昊一把拉住。
這次,他終於硬撐著身子,動了動喉嚨,不顧喉嚨的幹澀難忍,沉聲問道,“你守了朕一夜?”
見蕭歌點了點頭,宇文昊心中的感動更加濃鬱。
“陛下昨夜突發疾病,臣妾不敢隨意驚動宮中其他嬪妃,隻能自己守著陛下。還好陛下醒了。隻是,不知陛下昨夜到底看到了什麼?”
蕭歌一邊說著,一邊挑動眉頭,試探地望著宇文昊。
他蹙著雙目,眉頭緊皺,看樣子是在思索昨日之事。
“陛下若是覺得難為,不說便是了。”
說著,蕭歌便佯裝不悅,別過頭,已經要衝著屋外,喚人進來。
就在此時,宇文昊忙住蕭歌,握住她的手腕,抬眼望向蕭歌,低聲道,“蕭歌,朕昨日看到了一個女孩。”
蕭歌聞言,一臉詫異。
她停下手中動作,錯愕地望向宇文昊。
“陛下也看到她了?”
蕭歌沉聲問道。
聞言,宇文昊目光更緊。
蕭歌將自己準備好的說辭,一一告訴宇文昊。
“這麼說,你那日夢到的女孩,竟然也是她?”
蕭歌長歎一聲,微微點頭。
“本以為是臣妾一人做了夢罷了,想不到陛下竟然也夢到了。莫不是這宮中,真的有什麼冤魂不散,暗中作祟?”
蕭歌一邊說著,一邊所有所指地望向宇文昊。
宇文昊心中發緊,眉頭緊蹙,右手搭在身前,卻是不由自主地攢在一起,直接微微泛著白,也不知在思量什麼。
蕭歌見自己該說的話已經說得差不多,這才擺出一副不屑的模樣。
“不過,別管究竟是哪一路神仙鬼怪作祟。既然陛下和臣妾都未曾見過什麼女孩,倒也不用過於放在心上。陛下您說,是不是?”
宇文昊似乎被什麼東西擊中了內心,身子微微顫抖,後背發緊,眉頭緊蹙,抬眼小心翼翼地望向蕭歌。
她隻是眉眼帶笑,凝望著自己,倒是沒有露出半分古怪之色。
“陛下……”
宇文昊還要與蕭歌說什麼,輕煙已經快步從殿外而入。
她行了禮,才為難地掃視了蕭歌一眼,輕聲道,“娘娘,皇貴妃娘來了,說是想要見陛下一麵。”
蕭歌佯裝不悅,“本宮不是說了,陛下身子不適。不許任何人未經允許,前來見陛下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