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昊揚起的手,都尚未落下,目光陰沉,死死地盯著蕭綰。
蕭綰甩開小枝,直起身子,原本捂著麵頰的手,也慢慢垂了下來。
她一步一步,走到宇文昊麵前,唇角揚動,麵容之中,帶著冷冽之意。
“當年,陛下假意疼愛臣妾,實際上,就是為了用我當做擋箭牌。好讓我為你去做那些事情。現在倒好,陛下倒是在臣妾的麵前,說起了這些話。陛下,您這算什麼?卸磨殺驢嗎?”
宇文昊牙關顫抖,一雙手緊緊地攢在一起,指節發白,眉眼之中的怒色更加濃鬱。
他死死地盯著蕭綰,冷冽寒冷的雙眼之中沒有一絲笑意。
“蕭綰,你瘋了嗎?”
“臣妾是瘋了!臣妾為您生下了二皇子,可在您的心裏,卻比不上一個和其他人通奸的女人。臣妾如何不瘋?”
宇文昊沒有再回答蕭綰的話,而是死死地盯著蕭綰,良久之後,才緩緩搖頭。
“李喻!”
守在外麵的李喻聽到聲音,匆匆衝進殿中,見二人僵持著,麵色不由一頓,快步走到宇文昊身邊。
“陛下。”
“皇貴妃得了失心瘋,不宜再留在宮中。傳朕的指令,將皇貴妃挪去行宮居住。褫奪封號。從今往後,沒有朕的旨意,不許皇貴妃再踏進皇城半步。”
“陛下?”
李喻麵色一頓,錯愕地望著宇文昊。
“怎麼?連你也不聽朕的話了?”
見宇文昊是真的動了怒氣,李喻也不敢再多問,隻立即答應一聲,便從殿外喚來了幾個小太監。
“陛下,您對臣妾如此無情,就不怕日後,若是皇後娘娘知道了從前的真相,會……”
“李喻,把她的嘴給朕堵上!”
很快,蕭綰的嘴裏,已經被塞了一塊皺皺巴巴的抹布。
她雙手被小太監們扭在身後,根本不給蕭綰說話的機會,將她生拉硬拽地往外拖去。
才剛到了椒鹿苑的門口,便見蕭歌不知什麼時候,竟然已經立在宮門外。
看到這一幕,便是蕭歌,也不由挑眉,略顯驚訝地望著蕭綰。
得知宇文昊怒氣衝衝前來椒鹿苑,蕭歌便覺事情有異,這才匆匆趕來。
雖然這是她想要想要的結局,可是蕭歌卻從未想到,這一幕來的竟然會如此快。
見蕭歌站在身側,正定定地盯著自己,蕭綰蹬著雙腿,口中還在嗚嗚咽咽地喊些什麼。
隻是那些話都被口中的抹布堵了回去,蕭歌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聽懂。
眼睜睜地看著蕭綰被塞進了那馬車之中,很快就看到馬車揚長而去,蕭歌這才錯愕地望向椒鹿苑之內的方向。
隱隱約約之中,蕭歌似乎聽到宇文昊正在囑咐李喻。
“到了行宮,也不許人伺候她!朕要瞧著她自生自滅!”
輕煙也聽到了此話,扶住蕭歌,往蕭歌的身邊湊近幾分,聲音壓得極低。
“陛下素日裏對皇貴妃也算是不薄,想不到一朝翻臉,竟然是如此不近人情。”
蕭歌望著椒鹿苑之內的方向,不由想到了自己那些年受到的委屈。
她冷笑兩聲,唇角揚動,微微搖頭,眉目之中的悲切濃鬱了幾分。